大葉真人聳拉着肩膀,一臉愁苦:“二位,這等治标不治本,隻怕真得……”
一想到蕭歸提出的滅殺建議,大葉真人就一陣心痛。
蕭歸勸撫道:“前輩不用擔心,晚輩已經有眉目了。”
“哦?”大葉真人眼睛一亮,就連趙杉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着兩位如此激動,蕭歸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着頭道:“怎麼說呢,就是……應激了。”
“應激?”别說大葉真人和趙杉,風鈴自己都是第一次聽說。
蕭歸點了點頭:“就是感受到外界刺激時的一種緊張驚覺狀态。”
“你是說……剛剛那場雨?”風鈴畢竟聰慧,當即便與那場怪雨聯系起來,“可那場雨中的靈氣極其純淨,對妖獸來說也是補物,更何況它們住在洞中,也未曾有過接觸。”
蕭歸解釋道:“正常來說,确實如此,但掃塵貂還是不一樣的,這小東西有潔癖,本就喜歡清潔,不光是對環境,對靈氣也是如此,所以它們對靈氣本身也就十分敏感。”
“正是如此。”大葉真人和趙杉都肯定了蕭歸的說法。
蕭歸接着道:“那些水靈氣太精純了,幹擾了掃塵貂對土屬性靈氣的感知,而且,那些靈氣可不是憑空産生的。”
“有道理,”風鈴若有所思,“那麼精純且強大的靈氣,金丹境修士是萬萬釋放不出的,若是元嬰境修士,隻怕離此不遠,至少該在洞川塬内。”
“那應該沒有,”大葉真人搖了搖頭,“老夫雖不才,洞川塬内若有元嬰境修士,還是能感知到的。”
“嗯,那就是在遠處有化神境修士了……”風鈴擡起頭,望向那洞頂那透着月光的細小孔洞,終于歎了口氣道:“你真是個庸醫。”
“哈哈……實操和課業畢竟不一樣嘛……”蕭歸撓着後腦勺,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給診斷的确實太過于嚴重了,硬是把小問題診斷成了絕症。
趙杉在一旁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嗯,設個結界吧。”
結界的設置并不算難,對于高階修士來說随手可為,蕭歸他們雖然修為尚淺,但隻要借助陣法,還是可以做到的。
更何況,他們也不是要封印什麼難以對付的法術,隻是需要暫時隔絕靈氣罷了,因此也用不上什麼太難的陣法,有幾張靈鎖符按陣眼擺放,再配合上風鈴的霜風劍法,劃出寒氣劍痕連接陣眼,也就差不多能隔絕飼靈洞窟内外的靈氣了。
眼見掃塵貂們漸漸平靜下來,大葉真人和趙杉喜出望外,尤其是大葉真人,抱起那掃塵貂王,二者親昵地互相蹭了蹭。
風鈴瞧了半晌,忽得開口道:“你倆……是兩口子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大葉真人倒是坦蕩,并未隐瞞,便摘下帽子,露出一雙毛茸茸的大圓耳朵,“當年在山中,老夫誤食了一枚靈果,因而得了靈智,終于通過修煉化形,隻可惜我這發妻……”
怪不得大葉真人之前說這些小掃塵貂都是他的骨血,合着不是誇張,而是實話實說呀。
“前輩能有奇遇,确是難得,隻是此等仙遇渴望而不可求,卻也不必執着,”風鈴對于丹藥一路并不熟悉,隻能泛泛猜得大葉真人誤食的靈果應當是六品丹藥通慧化形丹的主材之一,“尊夫人已是頗得靈智,已是不亞于吞食了五品啟靈丹的妖獸。”
大葉真人歎了口氣道:“老夫曉得,隻是不知拙荊究竟何日才能得以化形……”
“隻要她能進階為四階妖獸,我看概率還是蠻大,單論修為,四階妖獸已經足以承載正常的靈智,””蕭歸擺下最後一張符箓,直起身來,“這鎖靈陣應當是沒問題了,隻是需要随時補充符箓。”
“靈鎖符不難得,老夫也有些路子,”大葉真人俯身緻謝,“多謝二位費力相助。”
“這也是學宮委派,前輩無需多禮,”說着,風鈴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小指大小的瓷瓶來,“此為月寒玉露,乃是月華之力與冰寒之息的融合精華,當年我以此物療傷,剩得些許,便送予前輩了。”
大葉真人愕然:“這怎麼好意思……”
蕭歸在一旁道:“妖獸自然化形,總需要吸收日精月華,這一滴月寒玉露足可抵十年苦修,隻是于我們而言已無大用,前輩就别客氣了。”
接過這小小瓷瓶,大葉真人将其鄭重收起,一時無言。
蕭歸掃視了這些恢複平靜的掃塵貂一圈,輕輕舒了口氣:“但這也非長久之計,就隻希望那位化神境修士能趕快離開了。”
“也許是兩位。”風鈴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