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想必就是蔣小姐所說的韓洌韓公子,在下段玉書。”段玉書主動上前對韓洌說道。
那日夜探薛家,他們二人具是黑衣蒙面,未曾得見對方容貌。後來段玉書送蔣月岚回家,當夜他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扮成老伯,雖然他見到了韓洌的模樣,但是韓洌卻沒有見到他真正的模樣。
所以如今算得上是段玉書以自己真正的身份和容貌第一次與韓洌相見。
段玉書并不知道,韓洌一直都清楚地知道他的容貌,也清楚地知道他是誰。
面對段玉書初次見面的示好,韓洌隻看着他點了下頭以作回應,随後就跟着蔣月岚進了荷塘小院裡。
段玉書一時猜不透韓洌的意思,以為他對自己抱有敵意。
蔣月岚帶了給溫小玉買的新衣,兩個姑娘去房裡試新衣裳,兩個男人便隻能遠遠地站在門外等候。
“不知玉書何處失禮,惹韓公子不悅?”段玉書一直很在意韓洌對自己的反應,于是忍不住問道。
韓洌看了段玉書一眼,搖了搖頭。
見韓洌還是這副模樣,段玉書心中更是猜測萬千。
也許韓洌知道自己就是那日跟他一起夜探薛家的另一個黑衣人,因為自己利用韓洌逃走,所以韓洌才對自己抱有敵意?
可是那日是韓洌聽到笛聲先行離開,阿碧在其後追趕,算起來與自己并無關系,應該算不上利用他吧……
又或許韓洌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是如果韓洌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應該出手殺死自己,隻是對自己生氣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段玉書無論怎樣都想不明白。
“韓公子,你我二人以前可曾見過?”段玉書出言提醒韓洌,試圖讓韓洌回憶起當時夜探薛家的情景,再以韓洌救過自己為由,拉近彼此之間的關系。
段玉書一直問個不停,終于真的惹來韓洌不悅。
韓洌出手想點住段玉書的啞穴,讓他暫時閉上嘴安靜一下。
段玉書看韓洌對自己出手,于是便也跟韓洌動起手來。
二人曾經并肩作戰過,知曉對方武功路數,見招拆招不分勝負。幾個回合下來,除了耗費體力氣息不穩,倒也沒有用在對方身上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段玉書看韓洌是蔣月岚的暗衛,看在蔣太守的份上,并沒有想要傷害韓洌的意思。交手中都是以躲避為主,點到即止。
韓洌卻漸漸身形不穩,随即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段玉書猝不及防,被韓洌的血濺了滿身。
“韓洌!”
段玉書連忙過去扶住快要倒下的韓洌,韓洌一手抓住段玉書的領子,另一隻手指向蔣月岚和溫小玉所在的房間,然後皺着眉對段玉書搖了搖頭。
“你……”段玉書至此才突然明白,原來韓洌一直不理自己并不是因為自己的罪過他,而是因為他根本就無法說話。
那日夜探薛家,韓洌引走了阿碧,段玉書逃回清風樓。不久之後,段玉書偷看到蔣月岚和韓洌進了隔壁房間。他隔着牆偷聽蔣月岚與韓洌的對話,卻最終因為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段玉書一直以為當晚他隻聽到蔣月岚的對話,沒有聽到韓洌的回答,是因為韓洌也像自己一樣。韓洌受了傷體力不支,所以說話聲音很小,自己隔着牆壁沒能聽到。或者是韓洌當時受傷太重,所以說不出話來。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其實自己沒有聽到韓洌的聲音,是因為韓洌本就說不出話。
段玉書扶着韓洌來到了他自己的房間,讓韓洌在桌邊坐下。他坐到韓洌身邊,手指搭在韓洌手腕上。韓洌想要收回手,卻被段玉書伸手手按住肩膀。
“别動,如果你繼續亂動,我就立刻把這件事告訴蔣小姐。”
段玉書的威脅非常有用,韓洌不再掙紮,聽話坐好。
段玉書再次把手指搭在韓洌手腕上,思索片刻後說道:“你中了毒,而且似乎不止一種。”
韓洌聽了段玉書的話,微微皺眉。
“你最近與何人交過手?或者吃過異常的東西?受過什麼傷?”段玉書繼續問道。
韓洌陷入思索。
就在此時,有說話聲從門外傳來。
“憐心姐,阿碧姐,你們來啦!”
韓洌的瞳孔倏然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