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被剜掉了嗎?
蕭鴻烨不想再碰到韓洌嘴邊的黑血,于是他扯着韓洌的頭發,強迫韓洌擡起頭。
“你到底是誰?”
蕭鴻烨盯着韓洌的臉,韓洌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有黑色的血繼續從他的唇邊流下。
蕭鴻烨看厭了韓洌這傷痕累累半死不活的模樣,松開手再不去看他。
就算這個人不肯開口,他身上的毒也已經證明了他就是來自千仞衛。他又是千仞衛,又會用北落劍法,那麼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千仞衛的主子教了他北落劍法。
蕭鴻烨越想越覺得不對,那人說過這北落劍法隻會教給自己,如今又有另一個會北落劍法的千仞衛叛徒出現,那就隻能證明那千仞衛的主子對自己早就有了二心。
不管這叛徒是在成為叛徒之前就已經學到了北落劍法,還是在成為叛徒之後才學到北落劍法,事實都是北落劍法已經外傳。
隻要北落劍法外傳,那就與千仞衛的主子脫不了幹系。
再聯想到韓洌身上穿着太守府侍衛的衣服,蕭鴻烨覺得太守府中一定有問題。
若這太守府侍衛的衣服原本就是他的,那太守府為什麼要留下一個千仞衛叛徒?
若這太守府侍衛的衣服原本就不是他的,那他又為什麼會得到這太守府侍衛的衣服?他去太守府做了什麼?
無論如何,這陵陽太守府都非查不可。
這叛徒見過他出手,他也不想再留着。
蕭鴻烨抽出長劍,劍尖直指韓洌胸膛。
就在劍尖要觸碰到韓洌的前一刻,密室大門被推開。
“禀殿下,羅家二少爺羅景明求見。”
劍尖刺破衣衫布料,有血在韓洌的胸口緩緩洇開。
“那就讓你再多活一時三刻。”蕭鴻烨說着收了劍。
有眼色的下人遞來了新的手帕,蕭鴻烨擦過手之後随手将那手帕再次丢入火中。
“看着他。”
蕭鴻烨扔下一句話,之後便跟着來通報的下人離開了密室。
正堂中,羅景明一邊坐着喝茶,一邊打量着周圍的景色。
“景明!”
蕭鴻烨從後堂繞出來,笑容滿面地跟羅景明打招呼。
“殿下。”羅景明立刻起身給蕭鴻烨行禮。
“快起來,我不是早就說過了,隻有你我二人在的時候不需要拘禮。”蕭鴻烨擡手扶起羅景明。
“早知道你在陵陽北郊有這麼好的宅子,上次我就不拉着你去住我家了。”羅景明故意打趣道。
“這不過就是個落腳的地方,哪裡及得你家裡溫暖舒服。”蕭鴻烨話鋒一轉,“你今天來這裡,不會就隻是為了來看我的宅子吧?”
“我倒是确實有事想問。”羅景明正色道,“你這次跟林大人一起來,不會是為了什麼陵陽的織染業吧?”
“知我者莫若景明,果然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蕭鴻烨看着羅景明笑道,“我這次來,是為了你那表姐。”
“我表姐?”
羅景明一時之間并沒有想到薛憐心跟蕭鴻烨之間有什麼關系,但是他仔細一想,發現他們二人還真的有過交集。
蕭鴻烨上次來到陵陽之時,羅鴻飛也曾在清風樓中大擺宴席為他接風洗塵。當日薛憐心突然出現在清風樓裡,而且還拒絕了蕭鴻烨的敬酒。
雖然薛憐心最後還是喝了酒,但卻打碎了杯子。
對于太子而言,應該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拂他的面子。
“上次我表姐對殿下多有不敬,請殿下網開一面。”羅景明以為蕭鴻烨還對此事憤憤不平,立刻下跪為薛憐心求情。
“你快起來!”蕭鴻烨要拉起羅景明,但是羅景明卻不肯起身,“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小心眼嗎?”
“可是……”
“我是覺得上次對待薛姑娘有失禮數,想再與她相見,向她賠罪。”
看蕭鴻烨眼神真誠,羅景明才終于放下心來。
打發走了羅景明,蕭鴻烨再次回到密室。
蕭鴻烨還在心裡盤算着,等殺了那個叛徒之後,把那叛徒的頭給千仞衛的主子送去。可是等到密室大門打開的時候,一切卻全部都成了泡影。
刑架上的韓洌不知所終,原本守在密室中的手下全都死在了裡面。
蕭鴻烨前去查看,發現那些手下們都死在同一種武功之下——
北落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