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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日常篇:山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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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去屋頂吧!”

“好!”

班級裡的同學們如潮水般湧向天台,未來正欲跟随時,卻注意到沢田綱吉仍孤零零地留在幾乎已空無一人的教室内。

“小綱?你不去嗎?”未來有些奇怪的問道。

“啊,不……不是的,我隻是想去一下洗手間而已!”沢田綱吉略顯慌張地回答道。

未來頓了頓,離開前回頭對沢田綱吉說:“小綱,别有太重的心理負擔,我等你過來。”

說完,未來也向着屋頂跑去。

在天台邊緣,山本武孤獨地站立着,仿佛那裡是他與世界僅存的一線聯系,而周圍都是勸導他的同學。

山本武的左臂因傷而被厚重的繃帶緊緊纏繞着,這不僅是身體上的傷痛,更是心靈深處無法言喻的絕望,他以一種既陌生又熟悉不變的語氣回應着那些試圖拯救他的同學,言辭間流露出的盡是對這個世界的冷漠與決絕。

“嘿嘿,抱歉啦...我沒有在開玩笑,被棒球之神抛棄的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緩緩的轉身,仿佛下一刻就準備跳下去,也許是因為害怕刺激到他,同學們不由自主地留下了一片半圓形的空白區域,但此時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拉住山本武。

就在未來看不下去,打算不顧一切沖上去拉住山本武之際,沢田綱吉卻在無人察覺之時擠過人群,一個踉跄跌入那片由沉默圍成的真空之中。

“阿綱......”

“那......那個.........”

沢田綱吉在空曠的中央緊張的站了起來,左右觀察着周圍,發覺隻有自己時,更是吓得不敢動彈。

山本武嘲諷一笑,緩緩道:“你如果是來阻止我的,那就白來了,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

“嗯?”沢田綱吉并不理解山本武的話。

“你一直被人叫作廢材綱......”山本武回答了沢田綱吉的疑問,因為失去了生的希望,他開始毫無顧忌吐露着心中的想法。

“應該知道那種感覺吧?無論做什麼都不順利,真想一死了之。”

“啊!那個...”沢田綱吉低着頭喃喃自語道:“不是的...山本,你和我不一樣......”

仿佛是被這句話刺激到,山本武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

“不愧是最近表現活躍、受人關注的阿綱同學,和我不一樣,是個優等生呢!”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因為我确實很沒用啊!”

被這句話驚到,山本武愣愣的看着沢田綱吉。

“我從來沒有像山本你那樣,那麼執著着投入到一件事裡......隻會說什麼[要努力]之類的空話,實際上什麼都沒做。”

“咋天我都是騙你的......對不起!”沢田綱吉身體顫抖着,認真道:“所以,我和山本不一樣,從來沒有因為不甘心或者受到挫折而想過去死......從來沒有過那樣驚人的想法。其實,我是那種死到臨頭才感到後悔的沒用的人......隻會想着,早知道會死,還不如拼死努力一下。覺得這麼死掉的話,就太浪費人生了......”

全班人就這麼靜靜的聽着,這也是未來第一次聽到沢田綱吉自己的想法,作為青梅竹馬,這是她第一次深刻的去了解沢田綱吉這個人。

“所以,我是無法體會到你的心情......抱歉。”

話說完,沢田綱吉立刻轉身欲逃,卻被山本武一把抓住後衣領猛地拉回。猝不及防之下,沢田綱吉一個踉跄,徑直撞上了早已年久失修的圍欄。伴随着一聲刺耳的破裂聲,那圍欄應聲而斷,兩人連同碎裂的圍欄一同向後傾倒。

未來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試圖抓住沢田綱吉本能地向前伸出的求救之手,然而,就差一點點,她的手隻觸碰到了沢田綱吉的指尖,卻沒能牢牢抓住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與山本武從空中墜落。

“小綱!!!”未來的呼喊聲在空氣中炸響,帶着難以言喻的焦急與恐懼。

絕望地癱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未來失神地凝視着自己那未能抓緊沢田綱吉的手,心中湧動的盡是無邊無際的絕望。

“就差那麼一點點……明明……隻差那麼一點點……”她低語,聲音裡充滿了不敢置信與痛楚。

“啊!快看,他們沒事!”膽大的同學站在安全地帶朝下看去,聽到這聲呼喊,未來的淚水瞬間凝固在了眼眶邊緣,她迅速抹去眼角的淚痕,猛地站起身來,急切地向下方張望而去。

隻見沢田綱吉不知何時爆了衣,公主抱着山本武在教學樓的外牆上急速滑行,試圖減速卻身不由己。緊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沢田綱吉的頭發竟如彈簧般伸縮,成功地緩沖了落地時的巨大沖擊力,兩人最終安然無恙地落到了地面。

見到這一幕,未來懸着的心終于落下,全身仿佛被抽去了力氣,徑直癱坐在地。但很快,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猛地撐着圍欄站起身,腳步匆匆地向樓下奔去。

等未來趕到的時候,山本武和沢田綱吉正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着,看起來也沒受什麼傷。

直到親眼看到他平安無事的那一刻,未來才終于松了口氣。

“咦?雪野同學,你怎麼會在這裡?”山本武敏銳地發現了未來的到來。

“啊……未……未來,對不起,是不是讓你擔心了!”沢田綱吉略帶歉意地說道。

“不然呢……”未來低聲呢喃,随即毫不猶豫地撲向沢田綱吉,緊緊将他擁入懷中,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你知道嗎?剛才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如果失去了你……如果失去了你……我該怎麼辦才好……”話語間滿是無助與惶恐。

感受到未來身體的戰栗與那夾雜着哭意的嗓音,沢田綱吉一時手足無措,隻能笨拙地輕撫着她的背脊,反複低語:“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試圖以此給予一絲慰藉。

終于冷靜下來的未來也意識到她此刻擁抱着的人是裸身狀态,且身邊還有一個看戲的山本武。

霎時間,尴尬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臉頰瞬間染上了紅暈,毫不猶豫的推開了沢田綱吉,然後将備用的校服丢給了他。

“咳咳咳,沒...沒事了,小...小綱你快把衣服穿上!!”

沢田綱吉回過神來,匆忙接過了遞來的衣物,迅速地穿上。

未來轉身背對着他,山本武此時也走近了幾步。

“怎麼了?山本同學。”雪野未來詢問道,剛剛過于激動,讓她沒控制住自己,此時面對山本武,讓她有些尴尬。

而山本武帶則着些許歉意說道:“不好意思,剛剛似乎是我不小心把阿綱拉下來的,真是抱歉。”

未來愣了一下,回想起剛才的情景,發現好像确實是這樣,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不,雖然确實是這樣,但我想,如果那個時候,小綱沒能像現在這樣救下你的話,他一定會愧疚的,我雖然很擔心也很害怕,但還是會支持他去做到自已想做的所有事情,更何況...”未來看了一眼沢田綱吉,又重新看向山本武,笑道:“對于小綱來說,你已經是他重要的朋友了。”

“雪野你還真是......非常在乎阿綱啊。”

“當然,所以小綱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山本同學。”說着,未來伸出了手,而山本武也握上了未來的手。

“啊,請多指教了,雪野。”

山本武說完後便離開了,沢田綱吉則慢慢的靠近了未來,不好意思道:“抱歉,未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你别生氣...”

未來頓了頓,歎了口氣無奈道:“我确實是生氣的,但不是氣你,而是氣我自己在那個時候沒能抓住你的手。”

這樣說着,未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沢田綱吉的一隻手,認真道:“小綱,不會有第二次了,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身處怎樣的情況,我一定會牢牢抓住你的手,絕不松手,因為對于我來說,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唯獨你,唯獨你,我絕對絕對不想失去!”

沢田綱吉因為未來的話臉上染上了紅暈,他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我也是......那...那個...未來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那個...”

未來輕笑一聲,松手輕彈了一下沢田綱吉的腦瓜子。

“我知道,不過現在我們得趕緊回教室了,快要上課了喽~”

“啊!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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