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還挺喜歡我的呢。”
面對露出了甜美笑容的京子和厚顔無恥的夏馬爾,未來愣了一下,随後無奈地蹲在牆角,用手指輕輕畫着圈圈。
“竟……竟然會喜歡那種大叔……”
眼看夏馬爾嘟起嘴,準備親向京子,沢田綱吉完全無法接受這一幕,甚至不需要Reborn的決命子彈,便自行進入了死氣模式。然而……
“太難為情了,竟然把‘電梯’說成‘墊底’啊。”
“太難為情了,無法順利踩上電動扶梯。”
這些童年的糗事被公之于衆,讓沢田綱吉瞬間失去了勇氣,哭着蹲坐在了地上。
未來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她輕輕拍了拍綱吉的肩膀,試圖安慰他。但想到剛才那些話,她不禁想起了沢田綱吉小時候不敢上電動扶梯的情景,忍不住偏頭笑了出來。
“為什麼未來你還笑得出來啊!”沢田綱吉一臉悲痛地說道。
“哈哈,綱吉同學你真有趣,未來,綱吉同學,我們明天學校見。”京子微笑着告别。
“好,明天見,京子。”
目送京子離開後,未來看着蹲在地上滿臉絕望的沢田綱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輕輕歎了口氣,繼續拍着沢田綱吉的肩膀,希望能給他一些安慰。
“明天啊,我已經沒有明天了,不過也還好了,抱歉了,未來,又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
“啊...”未來不知所措地舉起手,猶豫片刻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聲安慰道:“别這樣說,小綱,你知道嗎,我剛剛計算了一下,你可是第一次和京子說了這麼久的話,整整三分鐘哦~”
“...未來你這樣真的在安慰我嗎?而且...而且...最起碼不要把我的心意搞錯啊...”
“好了好了,我給你治病好啦。”夏馬爾歎了口氣,無奈說道。
“那個,真的嗎?但是,你沒有藥也沒有器材啊。”
“器材和藥我都帶着呢。”說着,夏馬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膠囊。
“我生來就是容易吸收病菌和病毒的體質,現在身上有着至少666種不治之症,之所以能平安無事,是我通過同時患上相反的病來讓症狀相互抵消。”
“比如說,發高燒的病就用體溫過低的病來抵消。”
體溫過低...
聽到這裡,未來的心猛地一震,她緊緊攥住了衣袖,感受着自己那比常人低得多的體溫。
如果這也是一種病,那麼是否意味着她也可以通過同樣的方式治愈,是否意味着她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她很快又苦笑了起來,低下了頭。
她忘記了,體溫過低對應的病症是高燒,而她并非從未發過高燒。事實上,正是因為體溫過低,她才經常發燒。
換句話說,所謂的相互抵消對她來說根本行不通。
“好了,盡情享受你接下來的人生吧。”
“嗚嗚嗚,終于,謝謝你啊。”
“不過,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Reborn有些好奇地問道。
夏馬爾想了想,還是回答道:“主要是太可憐了。那小姑娘不是說了嗎?竟然和女孩子聊了三分鐘就算久了,而且還被誤會了自己的心意,哪有人會不同情呢?哈哈哈哈——”
說這話時,夏馬爾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了未來,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未來并沒有察覺到這帶有深意的眼神。
“确實,真是可憐啊,哈哈哈哈——”Reborn附和着,與夏馬爾一起發出嘲諷的笑聲。就連未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未來!你怎麼也……”
“對不起,小綱……”她輕輕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肩膀,同情地說:“安慰你的時候沒想那麼多,但仔細想想,最久的時間竟然隻有三分鐘,真的,太令人同情了,哈哈哈哈——”
“喂——真是的!”
盡管感到羞愧,但看着未來那開朗的笑容,沢田綱吉心中湧起了一絲溫暖。他慶幸自己還活着,慶幸還能看到她的笑容。
“你笑得真開心啊,我‘親—愛—的’女兒?”
如同來自深淵的低語,這聲音在未來的耳邊響起,令她的笑容瞬間凝固。她剛想邁步逃離,身後的那人已預料到她的舉動,一雙大手牢牢地捏住了她的臉頰。
“話都不說清楚就跑,你知道我和你媽媽有多擔心嗎!”
“好疼!老爸,快放手啊,你這個笨蛋!”
雪野翔的臉上依舊挂着笑容,但那雙緊握女兒臉頰的手卻透露出他的憤怒。
“那個……伯父,未來快被你掐暈了啊!” 沢田綱吉慌忙提醒道。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未來正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沒能及時告知父母。
“你不是Francesco(弗朗切斯科)嗎?”
雪野翔聽到這句話,神情微微一滞,松開了女兒,轉頭望向說話的人。
“夏馬爾?”随後,他的目光落在Reborn身上,仿佛明白了什麼,輕輕歎了口氣。
“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吧......是啊,已經...十年了...未來。”
正揉着被捏紅的臉頰,未來忽然聽到父親的話,擡起頭來,卻發現父親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爸爸?”
“我們該回去了。”
“唉?好...好吧,那小綱,我們明天見。”
“好...好的,明天見,未來。”
未來點了點頭,跟在父親身後,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父親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是一種混合了憂愁、悲傷與絕望的複雜情感,讓她感到不安。
夏馬爾目送那對父女離去,打了個哈欠,直到Reborn開口問道:
“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特别的,”夏馬爾單手插在褲袋裡,漫不經心地回答,“隻不過,我記得十年前,他的女兒應該已經……”
夏馬爾沒有說完,但Reborn已經明白了什麼。他注視着那道白色身影與父親漸行漸遠,目光深邃,卻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