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代目!”獄寺隼人焦急出聲,就連碧安琪也神色複雜的看着他。
“時限是10秒哦。”巴茲适時地添了一把火,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仿佛正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未來的神色愈發凝重。眼前的襲擊者隻是堵在門口,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主動攻擊的欲望,但這種詭異的平靜讓她更加警惕。盡管敵人看似無動于衷,可他那修長的雙手指甲卻閃爍着冷冽的寒光,鋒利得如同刀刃一般。從剛才輕易劃破枕頭的動作來看,這雙手的殺傷力絕對不容小觑。
未來可不想用自己的身體去驗證那些指甲究竟有多緻命,因此她始終不敢貿然行動。然而,這樣的僵持顯然不是辦法。最起碼,她必須想辦法讓京子和花逃走。
餘光瞥見茶幾上的水果盤裡還插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而堅定:“京子,花……等會兒我會試着引開他,你們趁機趕緊跑。”
“但是……”京子剛想開口反對,卻被未來打斷,“别擔心,隻有你們逃走了,才能找人來救我。”
豪華病房隔音效果太好,平日裡幾乎無人經過,唯一的希望就是讓京子和花逃出去求援。
黑川花咬了咬嘴唇,拉住京子的手,堅定地對未來說道:“我會帶京子一起跑的,但你也要活着等我們回來救你!”
未來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對方從一開始便沒有主動進攻,極有可能是因為受到了某種指令。因此,即便她去拿水果刀,對方也可能不會立刻動手。
未來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朝茶幾方向挪動了幾步。血腥雙子依舊沒有行動,隻是機械地扭動着那雙鋒利的手,像是在發出無聲的威脅。
一抹笑意浮現在未來唇邊——她賭對了。毫不猶豫地,她大步走到茶幾前,堂而皇之地拿起了那把水果刀。血腥雙子的注意力果然被手持武器的她吸引,但依然紋絲不動。
還不夠。她的目标是讓京子和花安全撤離。若是沒有受傷,即便赤手空拳她也有把握解決這個敵人。可惜傷勢嚴重影響了她的反應速度,即便握着武器,面對那雙刀刃般的修長指甲也難有勝算。
關鍵是要把敵人引到自己這邊,用水果刀周旋,為京子和花創造逃生機會。但對方就像被釘在原地,隻是不斷扭動着身體和雙手。武器隻能吸引注意,必須另想辦法。
未來快速分析着局勢:敵人要麼有指揮者在附近操控,要麼是通過攝像頭遠程監控。她更傾向後者——黑曜的目标顯然是沢田綱吉,利用她們來要挾他。若是藏在附近,反倒不利于威脅...
目光掃過窗邊,一隻戴着微型攝像頭的麻雀映入眼簾。
“原來如此...”未來把玩着水果刀,目光鎖定那隻麻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攝像頭對面的那位,看得清楚嗎?”
投影儀前,沢田綱吉的動作驟然停滞,震驚地盯着畫面,不明白未來何時看穿了這一切。就連一直帶着戲谑笑容的巴茲也收斂了表情,目光陰沉地注視着投影。
“呵~讓我猜猜看,雖然不知道攝像頭後面那個不敢露臉的廢物能不能聽見——”未來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水果刀,刀刃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光,“你該不會是在用我們威脅誰吧?讓我想想...是沢田綱吉?”
她突然歪頭露出溫柔的笑容,但說出來的話卻跟淬了毒一般:“你知道嗎?會玩威脅這種下三濫手段的,要麼是謹慎的聰明人,要麼....”她的聲音陡然轉冷,“就是像你這樣的可憐蟲——又老又醜、又矮又挫,躲在屏幕後面發抖的蛆蟲。”
“啊啦~該不會被我猜中了吧?畢竟隻有你這種連陽光都不敢見的陰溝老鼠,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呢~”
手中的刀因為未來的大膽發言而滑落,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明明知道未來無法聽見,但沢田綱吉還是忍不住吐槽道:“等等等等——!未來!你這樣說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對方氣瘋了直接動手怎麼辦?!還有,為什麼你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恐怖的話啊?!!”
獄寺隼人腳下一滑,差點踩到樹枝摔倒:“喂!這白毛女人瘋了嗎?!激怒對方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啊?!”
而山本武則笑得肩膀直抖,甚至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哈哈哈!不愧是雪野!完全說中了啊!”
他拍了拍獄寺的背,爽朗道:“别那麼緊張嘛,獄寺!你看對面都被罵得沒聲了,這不是挺有效的嗎?”
碧安琪雙手抱肩,紅唇勾起危險的弧度:“不錯的挑釁。”
巴茲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臉色在鐵青與慘白之間交替。他咬緊牙關,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該死,竟然敢這樣說我,給我動手!”
血腥雙子如同提線木偶般驟然發動攻擊。未來強撐着虛弱的身體勉強閃避,卻仍被鋒利的指甲劃破衣袖,在蒼白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猙獰血痕。
“趁現在!”
黑川花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拽着京子沖出病房。确認兩人安全逃離後,未來緊繃的肩膀終于松懈下來。遲來的劇痛讓她倒抽一口冷氣,卻仍死死攥住水果刀。當血腥雙子以詭異的角度再度撲來時,她猛地後撤半步,刀刃本指向咽喉,卻不知為何改變方向劃破空氣直擊對方肩膀。
‘锵!’刀刃沒入肩膀的悶響讓未來瞳孔微縮,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像怪物一樣的人居然會流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對方竟任由刀刃插在肩頭,傷口蠕動着繼續撲來。
死亡的腥風撲面而來,未來本能地閉上雙眼。預想中的劇痛卻遲遲未至,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墜地的悶響。
“女性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喲,小未來,我來救你了,大叔我,隻要是為了可愛的女孩子,哪怕是肌肉酸痛也在所不辭啊。”
輕佻的聲線從門口傳來。夏馬爾倚在門框邊,白大褂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朝她眨了眨左眼。
“變态大...不是,我是說夏馬爾老師!”
未來硬生生改口,看着這位新任校醫。他總愛對女生抛媚眼的行徑,讓她私下都稱其‘變态大叔’,但畢竟救了她一命,所以在一開始的脫口而出後,她立馬就改了稱呼。
血腥雙子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态再次站起,碎裂的關節發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咯吱”聲。然而,夏馬爾卻隻是輕蔑地哼笑了一聲。
“真是個會刺激女性的混蛋啊。”他語氣戲谑,“不過作為醫生,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現在最好不要亂動,你已經患上了振動綜合征。”
未來憑借她驚人的視力,清晰地看到一隻蚊子停在了夏馬爾的手指尖上。而那不斷掙紮的血腥雙子,皮膚竟開始逐漸鼓脹起來。
“不過好像已經太遲了。”
話音未落,血腥雙子的皮膚瞬間爆裂開來,龐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如盛開的花朵般,在潔白的地面上緩緩蔓延開來。
未來呆滞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恐懼。這種悄無聲息、防不勝防的攻擊方式,哪怕她能看清蚊子的軌迹,恐怕也難以抵擋。
“哎呀呀,是不是被吓到了?小未來,别擔心,大叔我可不會傷害可愛的女孩子哦。”夏馬爾語氣輕松,帶着幾分調侃意味。
未來沒有回應,她的背脊貼着冰冷的牆壁,身體一點點滑落,最終癱坐在地。手臂上的傷口隐隐作痛,但更讓她無力的是那股從骨髓深處滲出的疲憊——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爆發,已經抽空了她全部的力氣。
“京子她們怎麼樣?”她的聲音低沉而疲憊。
“安全撤離了。”夏馬爾踢了踢地上的殘肢,目光落在那把沒至刀柄的水果刀上,“準頭不錯,但下次記得瞄準這裡。”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未來沉默地抱緊膝蓋。她比誰都清楚——那一瞬間的遲疑,差點讓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
“休息吧”夏馬爾将白大褂蓋在她顫抖的肩上,“你那個女兒控老爸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他頓了頓,“至于那小子那邊...有那個人在,用不着你操心。”
是啊,沢田綱吉終究還是站出來了。
明明她的計劃裡,他應該被好好保護着,遠離危險。可現實卻是,他主動迎向了敵人,而她自己,反而成了拖累。
(真是……失敗啊……)
視野漸漸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湧來。最後的意識裡,她似乎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某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