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衆人早早來到寨裡,隻見那夫人若美娘子膚若凝脂,唇紅齒白。
坐在主座,黑哥正笑眯眯給她捏肩捶腿,可就是舉手投足間略顯粗魯,仿佛揮一拳頭就能把那萬年樹給撂倒。
黑哥見四位攜禮而來,喜笑顔開,忙去招待。
“在下魏黎星”“柳琪”“李念安”“元澈”
“夫人好”四人異口同聲道。
“快坐吧!”
“你看你們,還怪客氣,帶這麼多禮來。”
黑哥接過禮。
“不拿東西,那看門那倆人讓進嗎?”元澈頗有深意地笑道。
黑哥不免尴尬的笑了笑。
元澈盯着那寨主夫人看了看,
“姐姐,怪不得你能當寨主夫人呢!真好看。”
“小嘴真甜~我可是江湖兒女!來,吃!”
寨主夫人拿起旁邊吃的給元澈。
屋裡又進來一人急急忙忙道:
“大哥,剛剛三弟算了算了這操辦喜事的銀子,不太夠啊,也不能從寨裡頭那些婦孺身上扣啊!”
“那就簡辦呗!”那寨主夫人嗑着瓜子。
“不行,我這輩子第一次成婚,我得給你最好的,我再想想辦法!”黑哥不同意。
“敢問還缺些什麼?”公主問。
“頭冠,蠟燭,喜字,團扇其實這些還好說,隻是前幾日新娘的婚服的衣角不小心被勾破了,聽别人說不吉利,要重新采買去,光是這件衣服就要花大價錢呢!”那人回答。
“我可以看一下嗎?”公主問。
“快!快去拿過來,讓李姑娘瞧瞧”黑哥指揮着小弟。
将婚服呈上來後,李念安看了好一會兒,雖然還沒縫制過婚服,可這些破損的地方縫法的倒是沒什麼特别之處,倒也能縫補。
“拿金線來!”
公主拿金線繡成鳳圖遮住破損之處,看起來毫無痕迹。
寨主夫人看後,大為贊歎。
“哎呀!這手可真是妙啊!這……這比原買的還要好看啊!”
“敢問姑娘從哪裡習得如此好的女紅技藝啊?”
“就是……就是平日自己瞎琢磨的!”公主想了半天幹脆敷衍了事,總不能說自己是公主,是皇家女紅吧!
“真是天賦啊,我曾經見過皇家的人就是這種繡法,真好看!真沒想到我也有一天穿上這麼好看的婚服了!”那夫人感歎。
“夫人還去過皇宮?”柳琪詫異。
“害~就隻是遠遠瞧上過幾眼,我曾經整日出入江湖的,哪裡都覺着新鮮,就在皇宮外遠遠瞧着。”
“夫人可真是好眼力呀!”魏黎星道。
衆人收拾好後,就準備回去了。
黑哥本打算準備請她們飽餐一頓再回去,卻被元澈等人婉拒了,說是阿婆已經做好飯等他們回家呢!
踏過大門,遠遠看着一縷黑煙從山頭冒出來。
元澈擡頭望向那道煙,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是村子的方向!”
“怎麼回事?”
幾人慌亂的趕回去,黑哥帶着小弟們也一起去一探究竟。
天空中下着大雨,雨已經熄滅了火。村裡已然成了一片廢墟……
短短一日時間……怎麼會!
天色已黯淡下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往日家家燈火燭光亮堂,如今卻隻成為地上一塊塊燒焦的木屑。
人呢?村裡人呢?
元澈從廢墟中拼命的挖,皺着眉頭,緊繃着,試圖不讓在眼眶打轉的淚水掉下來,再無往日那般沒心沒肺的神情。
心裡默念着“他們一定還沒死!他們一定還沒死!他們一定是逃了!”
可下一刻就從土裡挖着一塊破衣角,袖子中間很多燒焦的黑末。甚至還挖到阿秋的手環,這是她從來不舍得摘的手環。
其他人看着她就這麼坐在地上,淚水終于繃不住,仿佛心如死灰。
黑哥走過去安慰她:“滿丫頭,人死不能複生,你也别太傷心了!”
“是不是你?”
黑哥疑惑不解的看着元澈。
元澈推了他一把。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是不是你故意挑這個日子,讓村裡人離開村子,好讓我們躲下這場災禍?好讓這把火燒了整個村子?”
“什麼跟什麼呀!我完全不知情啊!這日子隻是一個算卦的蔔的,說什麼明天是個黃道吉日,我就選在明日了呀!”黑哥急着解釋。
元澈晃過神來,心裡慢慢平靜下來。
“對不住!我就是……失态了,怨不得你。”元澈低頭哽咽道,淚珠大滴的往下掉。
黑哥道:“沒事沒事。”
元澈哭着道:“阿秋說,這是阿公生前送給她唯一的東西,她說她要好好保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