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摸過來的周博承和沈瑜就聽見了這樣一句話,吓得連打招呼都忘了。
張鏡簡單轉述了一下,沈瑜張了張嘴,剛打算安慰時,就聽見周博承大大咧咧道:“什麼嘛,你怎麼知道你就是主人公呢?萬一不是你呢。”
季知節一頓,肉眼可見地更喪了。三個人沒好氣地瞪着周博承,如果眼刀能傷人,周博承應該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沈瑜咬牙道。
“啊,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周博承無措地看着季知節。
“不,你說的沒錯……”季知節歎了口氣,“我不能确定我是主人公……”
我隻是,不想再變成那個25歲的自己罷了……
“誰說的!”于落落反駁道,“你的生活你當然是主人公啦!”
“對,但是這場雨絕對不是什麼葬禮的意思,”沈瑜突然靈光一閃,“你自己名字不就帶雨嗎?”
“‘好雨知時節’,你自己說的啊,”沈瑜看着季知節笑道,“下面一句可是‘當春乃發生啊’。”
看着季知節被震住的臉,張鏡暗戳戳給人比了個大拇指,跟着開玩笑道,“我們知知這麼勇,要質疑杜甫嗎?”
“啊,”季知節疑惑道,“是這樣的嗎?”
“當然!”幾個人七嘴八舌道。
……
“所以,你是因為夢到了自己考66分才這麼神經病的?”張鏡坐在一旁總結道。
“不,分明是因為李老闆賣咖啡。”于落落趁人還沒來齊,坐在了陸萍的位置上,一本正經道。
“你25歲的話會在做什麼啊?”周博承坐在了張鏡後面,好奇道,“上什麼班啊?”
季知節覺得這群人更神經病,“我很認真的在傷心好嗎?你們的重點就是這些?”
坐在後面的沈瑜看着有些氣急敗壞的季知節笑得眯起了眼睛,“所以李老闆真成老闆了?”
“按你這麼說還真的诶!”于落落眼睛一亮,“我們外号起得好牛啊。”
“那按你們這麼說,李老闆應該去教物理或者化學。”季知節冷笑道。
“嗯?”
“李化騰,理化騰。”
“天才!”桌子被周博承拍得框框響,“你是天才。”
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幾個人,季知節也沒忍住,和幾個人笑作一團。
“不行了,”于落落揉了揉臉頰,“我要笑死了。”
“那您悠着點。”季知節開口就是地方腔調,“咱這可沒人伺候您。”
“救命!”于落落又笑開了,“這人瘋了,長我笑點上了。”
“咱的榮幸。”季知節謙虛道。
“行了行了,都回去了。”笑夠了的張鏡維持秩序道,“陸萍她們一會要到了。”
“我要和其他人分享一下這個梗。”于落落站起身。
“那可不,這不得開個專場啊。”季知節完全放飛自我。
幾個人邊走邊笑,于落落還趁機拍了拍季知節的腦袋。
季知節摸着腦袋決定先冷靜一下,然後把曆史筆記拿了出來,打算在英語早讀之前先看看曆史,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不會的。”
“嗯?”季知節偏頭。
“你不會隻考66分,你的作業、你的筆記、你的努力還有我,為你作證。”張鏡看着季知節認真道。
沒有人比張鏡更清楚這一個星期來季知節都是怎麼做的。每天早早到校,交完作業就開始背書,下課之後就開始整理筆記,除了學校布置的作業之外,那天一起買的資料也已經和課程同步了,甚至針對不太熟練的知識點還另外找了題目做,文具盒裡面還放了一小瓶風油精。張鏡那天說她不睡覺的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她真的有這個懷疑,偏偏她每天學習的時候又跟打了雞血一樣。
張鏡曾經想問季知節,這一個星期為什麼要這麼努力,但是看着季知節的樣子,張鏡覺得理由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了,不管是什麼理由,她隻覺得努力是不會被辜負的,就像她一直所踐行的那樣。
“你也不會不是這場雨的主角。”或許是很少說這樣的話,張鏡有些害羞的扶了扶眼鏡,卻沒有把目光從季知節臉上移開。
好似被燙到一般,季知節狼狽地移開視線,眼睛眨得厲害。
“嗯,我們都是主角。”
無論是這場雨,還是我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