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落落正在奮筆疾書補着筆記,四舍五入将近少了兩節課,甚至一節數學課一節物理課。身為學生,肯定都曾經聽過那個恐怖故事,小明在上數學課的時候彎腰撿了一塊橡皮,再擡起頭時,就再也聽不懂了。更何況,又有俗話道,數學是物理的基礎。
這肯定是1+1>2的效果了。
“哈,今天晚上作業肯定完了。”兩節課的筆記一個課間肯定是補不完的,于落落把筆一摔,指着這些似懂非懂的符号對着旁邊的人鬼哭狼嚎。
而同步抄着筆記的張鏡頭都沒擡一下:“愛抄不抄,李老闆說讓我們回頭去找他補課。”
“我覺得我還是能通過筆記學習一下下的,人要相信自己,區區新課而已,我肯定可以的。”扔掉的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于落落的手中,女孩一臉正氣地說道,“此等殊榮還是交給知知吧,等她回來了課間就能去辦公室安家了。”
“啊痛!”于落落捂着腦袋哀嚎一聲。
張鏡轉了一下手中的“兇器”,冷笑道:“她不在這,我幫她揍。”
筆記提供者沈瑜看了一眼抄個筆記都能花樣百出的兩個人,心累道:“所以她到底怎麼樣了?很嚴重嗎?有沒有去醫院?”
兩個人手中的筆都頓了一下,于落落像被潑了盆水,也不鬧了,隻是邊抄筆記邊故作輕松回答道:“高燒39℃,吃了藥。退了燒應該就不用去醫院了吧。”
眼睛沒有問題的都能看出來兩個人神色有異,蹲在一邊想要了解情況的周博承剛想開口就被陸謙拉了一下,止住了話頭。
沈瑜垂眸,眼睛裡閃過一抹擔憂,想要詢問的心終究因為桌子邊圍着的人被按了下去。
“對了!今天下午的英語小測季知節是不是就不用參加了啊?”一旁路過的孫宇看見這邊的一圈人,忽然靈機一動興奮道。
原有些異樣的氣氛忽然被沖淡,陸謙笑罵道:“不是,人家那英語成績還需要小考啊,估計今天的作業劉姐都不會讓人補,誰在乎啊?”
孫宇也似乎覺得自己問的話有些滑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讪讪一笑,剛打算糊弄過去,突然想到了什麼,緩緩偏過頭去。
順着孫宇的視線看過去,衆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梁子笑身上……
“!!”視線中心的男孩猛地起身,像隻炸了毛的貓,張牙舞爪道:“看什麼看,就算有她在我也要憑本事拿第一!”
那您倒是拿一次嘛。孫宇内心蛐蛐道,但也明白自己是“罪魁禍首”,谄媚地捏了捏梁子笑的肩膀;“對對對!你可以的!”
沒辦法,人生總有沒帶英語作業的時候不是嗎?
——
季知節是被餓醒的。
拉了窗簾關着燈的房間一片黑暗,睜開眼的一瞬間已經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從床頭櫃摸到的手機散發出刺眼的光,還沒等看清楚堆積如山的消息,季知節就被碩大的“18;46”奪去了視線。
這是……睡了多久……
依舊昏沉的腦袋幾乎無法工作,甚至嗓子都像被鈍刀子割過一樣,連吞咽都變成了負擔。
不會變嚴重了吧……
女孩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艱難地走到了客廳,熟練地翻出體溫計用手,又把保溫壺所剩無幾的溫水被一次性喝了個精光。
好餓……好累……好疼……
季知節動也不動地倒在沙發上,估摸着時間到了才拿下溫度計。
39.8℃。
不但沒有好轉,而且還有加重的迹象。
心知不能再拖了,季知節在睡衣外套了件校服外套就出了門。
夏天的傍晚天色還算亮,小區裡不少的孩子還在公園玩着平衡車,阿姨們的廣場舞也才剛剛開始,可這一切都與季知節無關。
小區外的診所是一對夫妻所經營,已然存在了許多年,附近的居民已經習慣了在這裡解決一些小病,季知節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這個診所的存在,從還需要媽媽帶着來,到自己一個人打針,幾乎可以說是“常客”了。
自在到季知節在醫生診斷完,趁着還在開藥的間隙,還去隔壁買了份粥。
飯也吃上了,針也打上了,這才有餘力來看手機裡攢了一堆的消息。
最熱鬧的是三個人的群聊,于落落幾乎是從午休就開始發消息了,從吃了沒、喝了多少水一直問到退燒了沒,身體怎麼樣。後面大概是知道不回複是在睡覺,就開始談天說地,連張鏡怼了她幾次都要告狀。張鏡也不遑多讓,明明兩個人在教室裡面對面,卻好像在線上溝通。
其次就是五個人的群聊,也不知道于落落怎麼做到兩個群都能發那麼多消息的,季知節看着直咂舌。
同學們的消息也是積攢了一堆,梁子笑更是意味不明地發了一張英語卷子的照片。
關心的、耍寶的、分享的……
各色消息帶着源源不斷的能量,直戳心底。也許生病真的會讓人變得矯情,季知節笑着笑着反而有點鼻酸,眼睛都稍微模糊了一瞬。
于是女孩也不嫌累,逐個逐個地回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