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艱難地用一隻手把她的書本收進書包裡,這才拉着她起來。羅恩和赫敏在旁邊吵得很投入。
“他們又怎麼了?”海蒂打了個哈欠問。
“因為我和羅恩玩了一整節課的劊子手遊戲,她不高興了。”哈利說。
魔藥課比想象得還要煩人。
他們這節課需要熬制緩和劑,斯内普照常像是蝙蝠一樣拖着鬥篷在教室裡走來走去。
緩和劑是一種很難、很費事的最一種藥劑,必須按照嚴格的順序和份量将配料加進坩埚。
“納威!你還沒加雛菊根呢。”海蒂低聲喊道。
納威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露水全倒進坩埚裡,可現在也已經倒了一半了。
“怎麼辦?”他急得滿頭大汗。
“别急,加三滴玫瑰精油,再順時針轉兩圈。”海蒂看了一眼還在另一邊的斯内普,對他說。
她把手裡碾碎的蔓草和切成小塊的雛菊根遞給納威,“加完雛菊根再倒進去,你那樣太粗了,不行的,把你的給我吧。”
“謝謝,海蒂。”納威把他那些處理得亂糟糟的材料給了她。
海蒂又開始用力搗蔓草,把它們弄成黏糊糊的樣子。就算是這樣,納威的藥劑還是變成了黃色,正冒着一團團橙色的煙霧。
還剩十分鐘的時候斯内普說道:“你們的藥劑現在應該冒出一股淡淡的、銀白色的蒸汽。”
海蒂坩埚裡的蒸汽雖然是銀白色,但顯得太濃郁了,她确信自己這鍋藥劑可能效果會過于驚人。
聽見要下課,納威一下變得着急,騰一下加大火焰。海蒂的眼珠快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了。
“小一點,小一點……”她抓過一瓶嚏根草糖漿倒進去,“再攪拌攪拌,逆時針。”
他們兩個專心搶救納威的魔藥,意外的是,往常會立刻飄過來的斯内普并沒有注意到他們。而現在,納威那快要變成深綠色的藥劑現在呈現一種淺淺的粉色。
海蒂深沉地說:“你已經非常努力了,我覺得這樣的結果很好。”
她這才注意到教室後面的動靜,斯内普就站在哈利旁邊,一揮魔杖,哈利的那鍋藥劑全都消失。
“他在做什麼呢!”海蒂氣憤地問。
“你知道,他總是這樣。他恨哈利。”旁邊的納威說。
“凡是認真讀了操作說明的同學,把你們的藥劑樣品裝進一個太肚短頸瓶裡,仔細标上自己的姓名,拿到我的講台上接受檢驗。”斯内普說,“家庭作業:在羊皮紙上寫十二英寸長的論文,論述月長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藥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哈利沒有了藥劑,成績隻能是零,海蒂擔憂地看了看他,裝起藥劑拿到講台上。
下課鈴響了,哈利立刻就沖了出去,海蒂焦急地等待着斯内普檢查,不停往外看。
斯内普接過她的短頸瓶,打量了一番,露出嘲諷的笑意,“一瓶殘次品。”
他低下頭寫下了一個數字。
赫敏的藥劑那麼完美也沒得到斯内普一句誇獎,海蒂根本沒指望他能對自己說出好話。她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回到桌邊拿起書包。
他們三個急匆匆趕到禮堂,路上羅恩告訴她,因為哈利忘記了一個步驟,斯内普竟然說他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還說他的藥劑都是垃圾,一下全變沒了。
哈利已經坐在桌邊開始吃午飯了。
“那個老蝙蝠!他就不可能做出些公平公正的事情來!”海蒂在哈利身邊坐下,氣呼呼地說。
“沒錯,哈利,他太不公平了,高爾的藥劑都把他的袍子燒了個洞了,他也沒說什麼呢!”赫敏附和道。
“斯内普什麼時候公平地對待過我呢?”哈利煩躁地把叉子插進烤土豆裡。
那些路過的人都用驚恐的目光打量着哈利,捂着嘴竊竊私語。
“他腦子有病。”“他很危險!”“謊話連篇。”“真是愛博取關注。”“瘋子!”
海蒂瞪了他們一眼,轉頭看向哈利,他明顯也都聽見了。
“我還以為他今年會有點兒好轉呢,”赫敏用失望的口氣說,“我的意思是,你們知道,”她小心地望了望四周,他們兩邊都空着六七個座位,也沒有人從桌子旁走過。“現在他加入了鳳凰社,還有所有的一切。”
“毒蘑菇是不會改變它們的斑點的,”羅恩一針見血地說,“反正,我一直認為鄧布利多真是瘋了,居然相信斯内普。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真的不再為神秘人工作了呢?”
眼看赫敏和羅恩又争吵起來,海蒂輕輕歎氣,打起精神輕松地對皺着眉、臉色難看的哈利說:“沒事的,哈利,别在意這個!别理斯内普。你看看吧,不管是高爾還是克拉布,包括潘西·帕金森那個讨厭的女人,他們都沒有你做得好。羅恩都跟我說了,你隻是忘記了一個步驟,明明再加起來就好了,斯内普就是個偏心眼,我們早知道的——”
“沒錯,他一直都這樣,所以我就得好好忍受下去是不是?你整天都說沒事沒事,可遭受這些的都不是你!當然說得輕巧!”哈利不耐煩地對她吼道,他又看向羅恩和赫敏,“還有你們,天天吵,能不能消停一會兒?我快被你們逼瘋了!”
海蒂呆呆看着他,眼眶立刻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