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七嘴八舌的誇起了那座山頭。
錢學福聽得頭大,趕緊擡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陳建州見狀立馬說:“大家都别說了,聽錢老闆怎麼說。”
于是人們就都安靜了下來,全都看着錢學福。
錢學福說:“我對咱們的後山非常滿意,今天一早就讓公司的人向咱們政府遞交了正式的文件申請……”
錢學福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歡呼了起來。
錢學福又閉上了嘴。
其實他覺得,陳家村的開發價值并不大,但是這裡的許多人因為錢家受了一番罪,失去的人命他沒法彌補,但是他還能為活着的人做點事,他的良心會好受一點。
至于有關部門這一關,錢學福根本沒覺得那還是阻礙,這地方窮得很,如果能招商引資,他相信那裡的人會答應得非常痛快。
錢學福拒絕了陳建州進門坐坐的邀請,又上了車,往陳慎之的家中開。
錢明明非常自來熟的打開陳家大門的時候,陳故剛刷完碗。
錢學福拎着大包小包出現在門口。
看見陳故開門,他笑呵呵的擠了進去:“怎麼樣啊,你哥好些了沒?”
錢學福将大包小包的東西随便扔在了客廳,然後就朝陳慎之的卧室走。
陳故趕緊攔住他:“等會,我哥剛吃了東西又睡了,我看看他醒沒醒。”
其實陳慎之沒怎麼吃那碗面,幾乎都是陳故自己在吃,陳故隻當他沒胃口,強迫他喝了幾口湯也就罷了。
聞言,錢明明和錢學福一起直勾勾的看着陳故。
陳故撓撓頭,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有什麼毛病,雖然是他強迫陳慎之再睡一會兒的,但是病号睡覺也沒沒毛病吧?
他就是被錢家父子這自來熟的架勢震驚到了,與此同時……
雖然陳故覺得羞恥,但他還是要承認,他有點嫉妒。
對,就是嫉妒。
他将陳慎之當做最親的人,尤其在知道陳升也離開之後,陳故便自然而然的覺得,自己該是這個世界上與陳慎之最親的人。
結果自己尚在自己的家沒放開,錢家這倆人卻這麼熟?
是了,陳故想,這兩個人跟他哥已經認識好幾年了,還是在他最孤單最需要幫助的那幾年。
陳故打開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酸。
無聊的躺在床上看窗外的陳慎之看見他的表情,奇怪的問:“怎麼了?”
他知道錢學福和錢明明來了,但是陳故為什麼是這副表情?
陳故問:“哥,你跟錢老闆和那小孩那麼熟麼?”
陳慎之奇怪的盯着陳故看了兩秒,直到陳故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奇怪的話,尴尬的撓頭,陳慎之才低下頭,他笑笑,說:“普通朋友罷了,錢學福是不是想見我?讓他進來吧。”
陳故點點頭,又跑出去了,腳步有點慌亂,相當窘迫。
他跑出門,跟錢學福說:“你進去吧,我哥沒睡。”
錢學福點點頭,也沒在意陳故臉上的尴尬。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陳慎之。
他走進門,又反手關上門,有些急切的看向床上的人。
陳慎之已經撐起了身體,靠在了床頭,看見錢學福關上門,便對他說:“以後再來記得敲門,不要這麼自來熟。”
他說:“我弟弟會誤會。”
一肚子問題的錢學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