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戰鬥之後,她從未如此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實力,剛睜眼時的那份迷茫已然消散,她看了看與自己并肩而立的夥伴,又看向窗外浩渺的宇宙,愈發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她知道,哪怕沒有過去,她也注定要擁抱這片星海,與夥伴們在一起做點什麼,才能不負自己“星”的名字。抛棄掉曾經的猶疑,星堅定地踏上了這輛前行在開拓之上的列車,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那份未知而璀璨的旅途。
——《星際傳說:我是銀河球棒俠》節選】
“怎麼樣怎麼樣?你還滿意嗎?有沒有覺得哪裡描寫的不好?我這樣寫符合你當時的心境嗎?”黑發藍眼的少女滿臉期待地問出了一連串問題,圓溜溜的眼睛撲閃撲閃的,讓人不忍心說出任何可能令她難過的話。
“扶涯,”一旁的三月七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讓一個剛出生三天的寶寶做閱讀理解是不是有點為難她了?”
她口中的“寶寶”正是捧着終端細細研讀的灰發少女,也就是記錄中主角的原型——星。
說她“剛出生三天”也沒錯,畢竟現在的星作為星核的載體誕生,本質上是個即拿即用的容器,三天前黑塔空間站被襲擊時才剛開封呢。
補充說明,星核,萬界之癌,一出現就會給當地帶去星球級的災難,還會破壞星穹列車的軌道,無論是為了無辜的文明還是自家的軌道,開拓路上解決星核是列車組義不容辭的責任。
目前被解決對象之一就在星體内,她也順理成章地跟着登上了列車。
三月七的提醒讓扶涯反應過來星的情況,想了想道:“那,那我先教你怎麼做閱讀理解?我這裡正好收集了相關的卷子,包教包會。”
三月七扶額,尚且茫然的星直覺那不是什麼好學的東西,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怎麼應付這種情況:“文章的結構簡潔合理,作者對角色的理解也十分深刻透徹。描寫雖然并不華麗,但卻極為準确生動,情感豐富而真實,全文語言铿锵有力,擲地有聲,讀來令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一番話說完,三月七崇拜地看向她,連丹恒都投來了驚詫的目光,扶涯更是像碰到知己一樣握住了星的手,激動地說:“千金易得知己難尋,我能遇見你,就像高山遇到流水,明月遇到群星,黑洞遇到隕石群,殲星艦遇到發動機。”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三月七移動到丹恒身邊,小聲吐槽道。
丹恒亦是無語,回道:“她最喜歡的排比句式,内容不重要。”
看得出來受扶涯迫害最深的丹恒同樣也足夠了解她的創作習慣。
新生兒完全不怵,甚至遊刃有餘地反手握了回去,深情地說道:“太對了,我能遇見你,就像朝陽遇見雲霞,清風遇見落花,流星遇到大氣層,粒子炮遇到加速器。”
兩人對視,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樣抱在了一起,誰看了不說一句真是感人至深的親情。
三月七目瞪口呆:“她倆這……”
丹恒則是已經預見了将來,不由得一陣頭疼。
他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扶涯,來曆未知身份未知陣營未知筆名未知的前知名作家(自稱),這個嚴守自己一切身份信息的人甚至嚴苛到一棒子把自己敲失憶了(沒人相信她是真的為了陪三月七),真正杜絕了任何洩露信息的可能性。
不同于心大的列車組其他人,丹恒始終對扶涯抱有警惕,然而這份警惕在見識了失憶後的扶涯各種離譜操作後逐漸演變成了帶孩子的心累。
相比起姬子和瓦/爾特,因為年紀相仿所以經常和三月七以及扶涯打交道的丹恒更像是她倆的家長。而相比起三月七,扶涯才是那個更熊的熊孩子——更正,失憶後的扶涯。
原來的扶涯隻是宅,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趕稿,還是姬子的“咖友”,作息颠倒很難跟她在正常的時間遇到。失憶的扶涯簡直像是根自動彈簧,随時沉默寡言随時彈射起跳,悶聲搞大事。
丹恒實在不想回憶那些年扶涯開拓之旅中招惹的麻煩,簡而言之就是《發表肉類的一百種烹饪方法,但在獸族》《探讨科學的起源及發展,但在教廷》《研究并驗證概率論,但在賭場》等等等等,盡管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但是以這樣的理由被記恨未免也太一言難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