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這個變故打得措手不及,圍着躺屍的斯沃特三臉茫然。
“我再去裡面看看。”沒有時間給她們發呆,扶涯率先做出了行動。
“我跟你一起去。”星站起身跟在了扶涯身後。
三月七另作安排,“我留下來看着他。”
她畢竟是存護命途,至少能保證斯沃特的情況不會更嚴重。
于是扶涯和星繼續向内探索,沒走兩步就看到隐藏在桌椅後的慘烈現場。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片人,莉莉絲也在其中。但她雙手交疊平躺在地面上,紅寶石項鍊靜靜地搭在她的頸部,神色安詳到像是睡着了一般,跟身邊其他陷入狼狽昏迷姿态的人完全是兩個畫風。
沒見到鮮血,也不像是有人襲擊了這個地方,地上那群人都戴着和斯沃特同一款式的頭盔,防護能力也跟斯沃特頭上的一樣糟糕。
“你怎麼好意思責怪頭盔質量的?”扶涯聽到了星的評價,毫不客氣地吐槽她。
星假裝聽不見,抱起莉莉絲就向外走:“她沒有呼吸了。”
這是她們早就猜到的事實,但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免不了一絲傷感。
扶涯沉默了一瞬,倒沒有星想象的那麼傷心:“她又不是人,畢竟是星球造物,說不定還能複活呢。”
走過這麼多的星球,見過那麼多的文明,不是所有生物都被生死所困,宇宙裡不可理喻的事情多了去了。
她這一番話讓星也好受不少,心裡多少燃起了些許希望。往好了想,她們能找到完完整整的莉莉絲而不是一條項鍊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過雖然莉莉絲找到了,但之前發生了什麼還未可知,複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問題,兩人與三月七會合後又開始頭疼該怎麼處理斯沃特和這一地要死不活的研究員。
遠處已經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估計是這裡的守衛叫來了增援部隊,勢要将這三個法外狂徒拿下。
星從窗戶往外掃了眼情況:“警車,裝甲車,狙擊手,坦克,無人機,高射炮……過分了吧,我們隻有三個人!”
“壞了,我們成恐怖分子了。”扶涯還有心情開玩笑。
三月七……三月七笑不出來,滿面愁容:“他們怎麼一副生死不論的架勢啊,這怎麼打?”
她們又不是真的恐怖分子,哪裡敢跟對面玩命。
“怎麼還有攝像機和記者啊!”良好的動态視力讓她能夠看見狙擊手已經準備架槍了,星當機立斷一把拉上了窗簾,“這種時候不應該去報道暴雨剛停嗎?”
“暴雨剛停就有恐怖分子硬闖科研中心,你覺得這新聞不夠大嗎?”扶涯說着,走到01室的門邊拿出恢複原樣的毛筆在僅剩的門闆上寫下了工工整整的三個大字——安全屋。
先不論她在哪裡蘸的墨水,光是這三個字就充滿了荒謬感,搞得星一愣一愣的:“你在幹什麼?”
“我在做安全屋啊。”扶涯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對上星一臉“你在逗我嗎”的表情後還是解釋了兩句,“事實上,這支筆的主要功能是‘定義’。現在我把這間屋子定義成‘安全屋’,那就絕對不會發生不安全的事情,所以我們隻要待在這裡就不會受到攻擊。”
“你剛剛打架的時候怎麼不用這招?”星問道。
“寫字需要時間,還不能過于潦草,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條件,打架的時候哪有這個機會,又不是回合制遊戲。”扶涯回答道,“而且這功能隻能在一定現實基礎上發揮作用,比如安全屋的前提是一定要有間屋子,打架的時候哪顧得上這麼多,還不如把毛筆變大掄人爽呢。”
她是有道理的,星完全被說服了,不過她同時聯想到了扶涯身上還有另外兩支筆,不會也有什麼非同尋常的功能吧?
這個疑問暫且放在了心底,星還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下的局勢。
三月七在跟瓦/爾特報告幾人目前的處境,果不其然得到了“……”的回複,她都能想象對方此刻到底有多無語了。
回列車後肯定逃不掉一頓說教。三月七凄然地想。
不過至少她們目前是安全的,就是沒有破局的方法。至于硬闖?之前那是急着找莉莉絲手段激進了點,現在人找到了是一方面對面火力倍增又是一方面,再不管不顧下去事情就真的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了,開拓講求“探索、了解、建立、連結”,她們是來友好交流的可沒打算把溝通的橋梁都給炸了。
“你覺得希羅易有可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然後來解救我們嗎?”
三月七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由元首出面保下她們。
“不好說。”
“建議别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