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幾人身手都不錯,下到較低的樓層就直接破窗而出,在漸息的炮火中仗着有護盾直奔懸停于半空中的反物質軍團。
三月七再次擲出六相冰,接觸到虛卒的一瞬間将其冰封成塊,凍住了一大片敵人後就着這些冰塊墊了下腳,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地面一架還沒被掀翻的坦克上,張弓搭箭瞄準射擊一氣呵成,箭尖挨誰凍誰從不失手,還看準時機不時給星和扶涯續上護盾。
緊随其後的星抛出球棒,卷起陣陣旋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桌球一樣在敵軍中碰撞,砸碎了動彈不得的虛卒後又回到了星手上,已經踩在另一塊虛卒上的星順勢将球棒往下狠狠一杵,冰塊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後連同裡面的虛卒碎了一地,星本人也借着反作用力在空中翻了個身,跳躍到了三月七冰凍起來的敵人頭上,并重複着之前的操作。
扶涯雖然平時不太靠譜,但是在這種時候也不會拖後腿。手中毛筆再次變換,延展出了十來米的筆身,柔軟的筆尖此時卻如最鋒利的劍刃,破開空氣後直接捅穿了一條線的虛卒。扶涯雙手握筆,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在半空中将身一擰,手腕翻轉之間,筆杆上串成一串的虛卒全部被甩飛,紛紛于空中湮滅。
急速下墜的扶涯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又将筆尖對準另一支虛卒小隊,将它們再次捅個對穿後用力一扯,筆尖直指地面,在重力作用下眨眼就沒入了一大半。虛卒化作飛灰,扶涯松手後踢了下裸露在外的筆杆卸力,一個旋身落在筆旁站定,衣袂翻飛神色淡淡,無端透露出幾分冷酷來。
然後下一秒,扶涯表情崩裂,邊甩手邊跺腳還龇牙咧嘴地嚎叫:“痛痛痛!”
無論是下落時握筆的摩擦還是踹筆時受到的反作用力,對扶涯一身細皮嫩肉來說都是實打實的痛苦。
“诶,注意點形象。”就在旁邊的三月七立即注意到了扶涯的情況,扔過去一點冰塊給人冷敷,還不忘擠眉弄眼讓扶涯收斂一下。
扶涯拿着冰塊捂手,探出腳尖輕輕蹭了蹭筆杆,毛筆像有自我意識似的從地下鑽了出來,在扶涯的注視下再次變大,筆頭不知何時沾滿了墨水。扶涯就着衣服擦了擦手,抱住毛筆一甩,墨點随即飛出,落到虛卒身上後消失不見,而對方的動作卻明顯慢了下來,給星和三月七的攻擊帶去了極大的便利。
三人的神兵天降可以說是直接扭轉了人類方逐漸頹敗的局勢,給他們争取到了喘息的時間。成功延緩了虛卒們的進攻,軍隊也抓住機會休整完畢,又是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好像有個很厲害的指揮官上任了。”
将軍團撕了個豁口的星翩然落下,站到了扶涯身旁。她剛剛一直在半空和三月七配合作戰,也分了幾分注意力觀察軍方的動靜,輕易就能察覺到他們的變化。
最明顯的就是這些人不再把她們也一并看作敵人,随時随地警惕着她們的動向了。
“希羅易?”三月七踮起腳往遠處張望着,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所以他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也許隻是暫時的合作。”扶涯還是持保留意見。
火力重新填充,扶涯幾人也稍稍退後了一點,還沒喘口氣就有人找了過來。
“幾位,元首大人請你們過去。”
禮貌中夾雜着些許敬畏,想來是被三人剛剛的表現給震驚到了。
沒工夫計較太多,她們正好也有事情要找希羅易,就順從地跟了過去。
不遠處的崗哨被征用為臨時的作戰基地,推門而入正對着的就是希羅易,小小的屋子裡還有幾個神色凝重的陌生人。
“不說廢話了,我們能解釋天上的那群東西。”扶涯無視了其他人的存在,看着希羅易幹脆利落地說,“那是【毀滅】星神手下的反物質軍團,但都是最低級的虛卒。它們的目的就是毀滅一切文明,你們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管屋内幾人更加陰沉的臉色,扶涯繼續火上澆油:“雖然現在來的都是虛卒,但不保證戰鬥繼續下去會不會引來更強大的存在,友情提示,反物質軍團的一個先鋒就能捏爆一整顆星球,你們的戰鬥力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但是,小姐,你該如何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呢?”一個陌生老頭問道。
他長得很苛刻,看着就不好打交道,扶涯瞥了兩眼就移開了目光,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樣。
“這還要怎麼證明?”三月七無法理解他們的腦回路。
希羅易及時出聲打散了即将蔓延開來的硝煙味,“好了好了,先顧及眼前的敵人吧。開拓者,實力強大的你們是否有其他方法對付這些虛卒呢?”
三人都搖了搖頭,星道:“虛卒不難對付,但它們數量太多戰力又遠超常人,你們也看到了,雖然火炮導彈都有用,但它們也不會一直傻乎乎地站在那裡讓你們打。”
受過訓練的普通人是可以通過手裡的武器打敗虛卒的,可那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至少不像扶涯她們打起來那麼輕松。
談話陷入了僵局,就在此時,放在希羅易手邊的對講機響了:“元首大人,那些東西的攻擊性突然變強了!”
與此同時,扶涯一直沒挂斷的手機裡也傳來了姬子的聲音:“壞消息,有隻末日獸剛剛穿過大氣層,正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