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直面反物質軍團的最前防線,這裡原本應該有把手關隘的銀鬃鐵衛,但因為響徹全區的警報聲聽起來非常迫切,所以多半都被調走支援了。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希兒挂念着布洛妮娅的安危,領着因為扶涯的到來而放慢腳步的幾人繼續趕路。
這裡到底是鐵衛的地盤,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變故發生,所以大家都支持速戰速決。
就在他們即将打開大門的那一瞬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站住。”
果不其然是傑帕德帶兵趕了過來。
“原來如此,入侵者是你們用來調虎離山的。”傑帕德掃了一眼人員組成,自認為了解了真相,然後直直地看向希露瓦,“姐姐,我以為這件事與你無關。”
盡管擾亂鐵衛部隊并非扶涯的本意,但傑帕德都這麼誤會了她也沒必要解釋,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傑帕德看着隐隐壓抑着怒火,扶涯怕自己一說話對面就拔槍指着她,隻能心虛地藏在人群後面。
希露瓦也不準備跟扶涯撇清關系,順着傑帕德的話說道:“如你所見,老弟,我答應了要幫他們的。但你給我幾分鐘時間,我可以解釋這一切。”
傑帕德不說話,像是默認了希露瓦的請求。
見他态度還算溫和,希露瓦便将星核與可可利亞的事情和盤托出,但是每一句話都被傑帕德有理有據地反駁回去了,說到最後也難免沾染些火氣。
他根本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
忠實于貝洛伯格與大守護者的年輕戍衛官再也聽不進希露瓦的解釋,他一邊覺得被姐姐背叛,一邊又認為姐姐被入侵者蠱惑,再加上扶涯之前不僅鬧得整個禁區不得安甯還貼臉嘲諷,新仇舊怨壘在一起,傑帕德冷着臉下令道:“鐵衛,列隊!捉住他們。”
“唉,我就知道會這樣。”三月七攤了下手,滄桑且無奈地說。
星眼神一凜,顯然是已經進入了狀态。
扶涯為了避戰愣是跑完了大半個禁區,結果仍然沒有逃過這一劫,長歎一聲認命地拿出武器與同伴并肩戰鬥。
但對面的傑帕德也算是朋友,扶涯隻能閉着眼睛打,不然還真的下不去手。
就算再怎麼年少有為,傑帕德也打不過這邊戰鬥經驗豐富年齡成迷的列車組,更别提他手下的士兵了。不過讓人苦惱的是,傑帕德雖然打不過,但是也撐得住,其他人還在私下吐槽的時候,扶涯已經有點崩潰地沖他喊道:“你别開盾了!有完沒完啊!好歹管一管你下屬的死活吧!”
是,傑帕德确實抗揍,但他的手下可都是肉體凡胎,再打下去怕不是得血肉模糊了。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出聲勸阻,實在是都不想再這樣無意義地消耗下去了,然而一根筋的傑帕德放言哪怕隻剩他一個也要戰到最後。
“……”扶涯幽怨地看向希露瓦,“你教的好弟弟,他可真行。”
希露瓦半是生氣半是自豪,對上傑帕德倔強的目光後又放軟了聲音:“……就算不相信我們,至少也得相信布洛妮娅吧。”
先把人打一頓讓他能夠和己方交流,然後拿出布洛妮娅的信件曉之以理,雖然這并不是精心策劃的結果,但總歸是讓傑帕德願意暫時相信他們,并且親自率領鐵衛抵抗反物質軍團,為他們争取時間。
可是面對來勢洶洶的反物質軍團,剛剛才激烈交戰的鐵衛戰鬥力大幅度下跌,希露瓦擔心傑帕德于是選擇留下。
看看列車組又看看負傷的傑帕德和擔憂的希露瓦,扶涯沒怎麼猶豫就作出了決定:“我也先留一會兒吧,這邊太危險了。”
畢竟這次的開拓任務本來就沒有扶涯的事,現在這種情況前線也需要人手,而扶涯好歹真心實意地當過幾天事務官,多少有點沒忘完的責任意識。
三月七心大地擺擺手:“好,星核那邊就放心交給我們吧!”
丹恒像是想到了什麼,皺了下眉,委婉地提醒道:“這裡沒有忒伊亞宮,你也隻是星穹列車的一員。”
扶涯呼吸一滞,随即笑呵呵地說:“知道啦知道啦,禁區局勢稍緩我就過去跟你們會合。”
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套話,一行人在鐵衛前線暫時兵分兩路。
趕路的過程中,星有些好奇地問:“忒伊亞宮是什麼?丹恒剛剛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是塞勒涅星的行政中心,當初扶涯在那裡執行開拓任務的時候意外頂替了當地反抗軍的首領。”三月七簡單解釋道。
希兒眉梢一挑:“反抗軍?那不是跟‘地火’很像?”
“不,完全不一樣。”丹恒搖了搖頭,“那邊的矛盾比貝洛伯格上下層區之間的矛盾大得多,武力沖突是常有的事。”
星福至心靈,忽然想起了之前被他們遺忘的話題:“所以楊叔提到過的‘某個行政中心爆炸’就是指——”
丹恒神情有點沉重:“沒錯。就是在那次任務裡,扶涯帶着反抗軍炸了忒伊亞宮。”
身為無名客,就算是因為開拓任務卷入當地事務中去,原則上也不會像扶涯這樣“幹一行愛一行”。但鑒于她有前科,而現在的情況又與之前有點相似,丹恒還是選擇提醒扶涯不要因為專注貝洛伯格的事務而不顧個人境地。
換句話說,丹恒不希望扶涯把自己困在“貝洛伯格的事務官”的身份上,從而做出一些不符合列車立場,尤其會将她自己置于危險中的事情。不僅是他,姬子和瓦/爾特在知道扶涯代替奧莉雅成為事務官時也是同樣的想法。
不過好消息是,事務官是個文職,也許不用擔心總是用行動證明“在其位謀其事”的扶涯再做出那麼激烈的事了。
——等等,扶涯應該不會不了解“事務官”的定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