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耽誤了一會兒工夫,扶涯就已經跑沒影兒了。所幸丹恒一直關注着問題兒童,給她們指了指一個角落裡:“她往那邊去了。”
要說對下層區的熟悉程度,扶涯可能真的比不上在這裡轉了好幾天的列車組,這趟過來多多少少還是帶扶涯來玩的,就像在上層區扶涯帶他們一樣。
于是三人又往扶涯那邊走去,還沒靠近就聽到她弓身詢問兩個坐在地上休息的礦工:“……所以你們說的那個周邊在哪裡買啊?”
“什麼周邊?”
這個話題三月七和星都挺感興趣的,連忙湊上前去跟着一起打聽。
“搏擊俱樂部限量出售的簽名版安全帽,我好心跟你們說,你們可别跟我搶。”礦工突然來了勁兒,坐直了身體警告道。
扶涯這邊先跟同伴解釋了一下:“就是路過時聽到的消息,前幾天搏擊俱樂部來了個很厲害的新人,我聽着那稱号挺有緣分的,所以打算去捧個場。”
然後又轉頭安撫礦工:“怎麼會呢,我就是好奇一下,都沒見過那什麼小青龍,平白無故跟你搶什麼啊。”
丹恒停住了繼續靠近的腳步。
“啊。”三月七輕輕驚叫了一聲,偏過頭與星對視一眼,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狡黠。
那邊礦工得了扶涯的保證才又癱了回去,恹恹地說:“想捧場?晚啦。人家這幾天都不上台,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那可真遺憾。”
扶涯也不強求,擡腳就準備換地方,結果三月七扒到她耳邊悄聲說道:“其實那個小青龍就是丹恒啦。”
聞言,扶涯瞪圓了眼睛,驚訝地看向落後一步的星和落後好幾步的丹恒。
“是剛來下層區那會兒的事了,丹恒和三月醒的比我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跑去搏擊俱樂部打擂台了。‘冷面小青龍’的名号還是三月給起的。”星也湊過來補充說明。
耳聰目明的丹恒當然聽到了她們的交談,捂着臉歎氣,耳根卻染上了薄紅。
扶涯像是想到了什麼,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誠懇地對礦工說道:“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剛才知道那小青龍是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家裡人,這周邊我就不割愛了,你再努把力等下一批吧。”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礦工不滿地嚷嚷着,“反悔也就算了你還當我面說!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作為交換,這是上層區歌劇明星塔米拉小姐的簽名海報,你收好自己看着辦吧。”說着就掏出了一張紙片塞給了對方,反手抓着三月七和星往搏擊俱樂部跑。
磐岩鎮既不開闊也不敞亮,扶涯認路能力還行愣是記住了隻去過一次的俱樂部怎麼走,健步如飛真跟要去搶周邊一樣,星和三月七險些沒跟上。
“他說的周邊不就是安全帽嗎?咱又不缺這玩意兒。”三月七不是很能理解扶涯為什麼這麼着急。
星也不理解:“而且就算去晚了搶不到也沒關系,反正小青龍本龍都在這兒了,要簽多少有多少。”
“事先聲明,我不會簽的。”丹恒果斷拒絕。
“啊這……”星略微一卡殼,轉而看向扶涯,真誠地建議着,“那你還是跑快點兒吧。”
扶涯知道他們誤會了,隻是簡單說了句“等我解釋”就繼續趕路。
靠近搏擊俱樂部,四人都看到了角落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扶涯磨了磨牙,惡狠狠地說:“我就知道是他!”
然後三步并做兩步走,一巴掌拍上了正在樂呵呵數錢的人的肩膀:“桑博,這回又賺了多少?”
被逮了個正着的男人面上瞧不出一點兒心虛,大大方方地回身寒暄道:“呀,這不是我的老朋友們嘛!好巧好巧,你病好了?”
“我現在健康得一拳能打三個你。”扶涯陰恻恻地笑了笑,興師問罪起來,“丹恒去打擂台是不是你忽悠的?這所謂的親筆簽名是不是你瞎說的?小心我告到地火或者審判庭你欺騙消費者。”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全都反應過來了,幾道視線集中到了桑博身上,饒是如此,他照樣能應對自如。
“這話就說的見外了,咱們都是朋友,也都是我的老主顧了,貿易的事情,哪裡算得上忽悠了?”
桑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在心裡打什麼算盤。
扶涯最頭疼跟心思多的人打交道,懶得去想那些彎彎繞,直白地警告道:“看在你确實幫上忙的份上,其他的事我既往不咎,但你以後别再打着丹恒的名頭搞錢了,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說着捂起耳朵往後退了兩步,躲到丹恒和三月七背後道:“你再怎麼說我都不聽了,而且我不計較不代表他們不計較,你們自己協商去吧!”
這套操作就連桑博也不禁呆了一下,他再怎麼油嘴滑舌能說會道也得要人家聽到才能見效啊,扶涯倒好,堵着耳朵就跑,完全不給桑博張口忽悠的機會。
面對三雙殺氣畢露的眼睛,桑博将雙手舉到腦袋兩邊,手掌心朝外做投降态:“收益平分,可别說我老桑博沒把你們當朋友。”
“你把我們迷暈了送到下層區來這件事還沒找你算賬呢——”
三月七單手叉腰眉毛一橫就要挽袖子上陣,星冷靜地伸手攔住她:“三七分,你三我們七。”
“不是吧你?!這是錢的事嗎?”三月七急的直跺腳。
“你看,就算三七分我同伴也不願意放過你。”星聳了聳肩。
丹恒淡淡接話:“那就二八分。”
三月七猛地轉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丹恒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