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那是個什麼東西?珍寶号上要找的不是隻有“風物詩”嗎?
三月七和星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底的茫然。
不過比起一個聞所未聞的新東西,還是少年模樣的克萊亞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更令她們好奇。而且他的自我介紹居然是博識學會出身,星才跟相同來曆的家夥打過交道,隻能說這些學者也就比天才俱樂部的天才更像人一點,論起個性來真的不遑多讓。
“你是被關在這裡的嗎?”星問。
克萊亞認真地看着她,“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好,這又是個不太好相處的。星心裡一梗,心想她什麼人沒遇見過,黑塔那種天才都要求着她辦事,真理醫生都是她義父,還怕搞不定一個小朋友?
“什麼‘結局’?沒聽說過。”
三月七實話實說,克萊亞打量了她好幾眼,确定她沒有說謊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又轉回身在牆角裝蘑菇。
“喂你什麼意思啊?!”感覺到她們被無視了,星不爽地拍打着房門,嚷嚷起來,“知不知道什麼叫禮尚往來啊!”
克萊亞看都沒看她,淡淡地解釋了一句:“我沒有答應過一定要回答你們的問題,所以現在請你們離開,你們在這裡隻會打擾我。”
平靜無波的語氣被他一說愣是透出了十二分的嫌棄,星掏出手機,試圖從真理醫生那裡打聽這個“克萊亞·雷諾”什麼來頭。教授日理萬機不可能馬上回話,星和三月七吃了個閉門羹也沒道理熱臉貼冷屁股,重重地哼了一聲後轉身就走。
另一邊,泡在資料室的扶涯看完了最近幾代船長的航海日志,終于發現了“風物詩”的真面目,并跟阿月對起了答案:“所以,‘風物詩’就是具象化的‘美好’?這也太抽象了吧!”
雛鳥破殼後稚嫩的鳴叫,海浪拍打礁石時綻放的水花,飄飄蕩蕩的食物香氣,風筝飛過時拽下的一片輕雲……毫無邏輯,毫無道理,竟然會是曆代船長窮其一生都要追尋的“珍寶”。
阿月當然知道扶涯在質疑什麼,捂着嘴笑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其實‘風物詩’是開心果會長當年為了慶祝珍寶号再次起航而送出的禮物,因為珍寶号一開始就是為了所謂的‘美好’而存在的。至于你說的抽象……誰叫開心果會長是【歡愉】的命途行者呢?”
哦,忘了這是能跟阿哈玩到一起去的家夥,說不定這顆星球變成這樣都有阿哈的手筆,一切都十分合理。扶涯瞬間就接受了現實。
“并不是每位遊客都有機會來到珍寶号,也不是每位遊客都能在登船的幾天裡找到‘風物詩’。不過既然都能遇見‘風碑’了,想來也能一樣幸運地碰到屬于你們的‘風物詩’吧。”阿月補充道,“抓緊時間,在明天日落前好好感受珍寶号的魅力吧。”
作為曾經的船員現在的導遊,阿月無疑非常清楚珍寶号的遊玩重點,但她不會主動說,扶涯也不會主動問,雙方保持着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隻是為了能讓這趟旅途時時刻刻都充滿着驚喜感。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阿月便提醒扶涯原定的晚宴快要開席。扶涯将看了一半的風物志放回原處,打開手機準備叫上不知道跑哪兒去的同伴,結果第一眼看到的是星發來的恐怖片一般的場景。
“這是哪裡?”扶涯将手機遞到阿月面前,“船上還有這種地方?”
她還以為這裡就是個童話世界,沒有那麼多黑深殘的東西呢。
阿月生怕她想歪了,連忙解釋道:“這是特别定制的客艙!故意布置成這樣的。我們這麼大體量的遊樂場,總得照顧到不同遊客的喜好吧。”
确實有些人就喜歡這種氛圍,能給他們更沉浸的體驗,扶涯無話可說,繼續浏覽星之前給她發來的消息。
“……‘結局’又是什麼?”
星把自己和三月七的見聞事無巨細地轉告給了扶涯,自然不會遺漏掉奇怪的學者和他口中莫名其妙的“結局”。
阿月聞言也是一愣,似是在回想,但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猜測道:“可能是什麼劇情的一環?忘了說了,珍寶号上的主線劇情是作為船員上天入海尋寶藏,但支線劇情時不時刷新一下,也許星小姐遇到的學者不小心觸發了隐藏劇情?”
這樣的解釋好像也有道理,“結局”這種東西一聽就跟有頭有尾的故事關聯性很強,如果是場景内劇情的話就說得通了。
既然不是什麼可疑人物,船上也沒有什麼危險,扶涯幹脆不去想太多,發消息讓星和三月七跟自己集合,一起去甲闆上參加晚宴。
一行人在房間門口會合,三月七和星看見卸妝後的阿月半天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扶涯碰到了自己的好友。聊了幾句還是沒有洛可可的身影,不過洛可可與她們也隻是萍水相逢,她們不可能幹涉人家的行動,敲了幾聲房門見沒人應後就沒再管了。
珍寶号上物資豐富,琳琅滿目的特色菜肴擺滿了整片甲闆,來往船員穿梭在美食之間,一手端着盤子一手高舉酒杯,共同慶賀新船員的加入。受到如此款待的開拓者們當然不會客氣,各自抄着盤子一頭紮進美食的海洋大快朵頤,扶涯甚至摸到了後廚記下了一堆菜譜,準備回列車後試驗一番。
星在席間再次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學者克萊亞,沒忍住又湊上前去問道:“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