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她在其他星球上的操作,三月七額角突突地跳,不要把你自己代入普通人的語境裡面啊喂!
“會長!博識學會代表團遞交了會面申請!”
“會長!公司方面要求我們開放自衛隊進駐權限,協助他們逮捕襲擊艦隊的歹徒。”
“會長!剛剛收到一封匿名威脅信!”
……
一踏進最中心的會長辦公室,四面八方的通訊幾乎要将她們淹沒,沒有正兒八經打過工的三月七和星聽得頭皮發麻,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阿月。
平靜地呼出一口氣,阿月看上去對處理海量事務駕輕就熟,有條不紊地下達指令。
“慶典即将正式開始,詢問學會方面能否接受不到六分之一系統時的會面時間。”
“回絕公司。依據合同内容,公司方面無權在卡塞爾星域動用任何自由武裝力量,如果歹徒仍然在本星域内,将由我們全權處理。”
“不用理會威脅信,再有相關情況自行處理,無需上報。”
……
“哇,氣場完全變了呢……”三月七用手擋着口型,湊到同伴耳邊小聲贊歎。
的确,工作狀态中的阿月雖然沒有繃着臉,但無論是語氣還是姿态都洩露出掌權者的氣勢,壓迫感不是特别強,卻也足夠讓人不自覺地跟随她的指令行動。
正忙碌的關頭,開拓三人再加一個風物詩自告奮勇,阿月也不會跟她們多客氣,抽空看了眼還在參觀辦公室的四人,稍微一想就給她們安排起了任務。
“那就麻煩三月小姐幫忙拍攝喜樂門附近的照片用作新聞稿,星小姐駕駛擺渡車去接引賓客,風物詩就在會場前核對來賓身份分發伴手禮……扶涯的話,跟我一起會見博識學會的代表如何?”
從工作内容和強度上來說,阿月的分配都并無問題,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考慮到了她們的性格和能力,可能唯一難以理解的就是她選擇把扶涯放在自己身邊。
但目前場上除阿月外知道最多内情的星轉念一想就猜到了原因,賓客如雲人心複雜,阿月還是擔心放任扶涯自由行動會遇到意外。
不過事情發展到現在,扶涯顯然已經知道了不少東西,對此阿月似乎也沒有刻意阻攔的意味,也就是說扶涯知道的都不算關鍵,那麼阿月最想瞞住扶涯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這些疑惑在星坐上喜樂門特供超炫擺渡車的那一刻就都被丢到旮旯角裡去了,美滋滋接過駕駛權限,開着炫彩搖滾小飛車在花海裡往來穿梭,作為一隻人造蝴蝶完美的跟環境融為一體。
另一邊,博識學會接受了阿月的條件,被安排到了隔壁建築的會客廳,沒等一會兒就看見推門而入的阿月和扶涯。
此時的阿月,不,應該說是大名鼎鼎的開心果會長,戴着假面愚者标志性的面具,領先扶涯一步踏進了會客廳,笑眯眯地與早就打過照面的克萊亞和琺琅點頭緻意,并走到他們對面的沙發前落座。
扶涯非常識時務地關上了門,走進來後猶豫兩秒緊跟着開心果入座,招來了兩位來賓驚詫的目光。
開心果适時開口:“遠道而來的兩位學者,臨近慶典,不知道你們找我所為何事呢?”
“久聞開心果會長大名。”琺琅收回落在扶涯身上的目光,與開心果象征性地寒暄了一句便直接進入正題,“既然臨近慶典,那麼我們也就不耽誤時間了——開心果會長,我們是為【結局】而來。”
礙于面具遮掩,他們無法觀察開心果臉上的表情,但從那雙依舊滿含笑意的眼睛來看,對方似乎并不在意他們如此尖銳的來意。
據說開心果已經是那群無法無天的假面愚者中相當與人為善的那位了,倒不如說這麼守規矩的人能成為假面愚者才讓不少人都大跌眼鏡,畢竟很多人與開心果接觸前都做好了被她狠狠戲弄一通的準備,誰知道刻闆印象害人,開心果明明就很正常。
“那麼,對于你口中的【結局】,你們的訴求是——得到,占有,還是摧毀?”
對文字比較敏感的扶涯立即就聽出來了開心果奇怪的措辭,特地強調“你口中”,這麼刻意地作出區分,難道琺琅說的和開心果知道的并不是同一個東西?還是說這裡面另有隐情?
好煩,就不能快快樂樂地度過一個周年慶嗎?扶涯吐槽着。
“坦白來說,是‘占有’。”克萊亞冷淡但不失禮貌地回答,“我們希望能對【結局】進行細緻的研究,畢竟根據獲得的資料來看,【結局】并不隻是一位星神的造物,而是多方力量共同作用的結果。”
“啊呀,這也被你們查到啦。”開心果故作驚訝,表演痕迹過于明顯,“看來公司與學會的關系比我想的還要深入一點。”
言外之意就是她知道這些信息都是公司分享給學會的。
“既然如此,你們應該也知道,這是卡塞爾星域和星際和平公司契約的一環,你們這……算是背刺公司嗎?”說着,她也不免/流露了幾分看好戲的神色。
琺琅換了個姿勢,顯得更嚴肅了一些。
“開心果會長,公司将資料與學會共享是為了提前做好備案,學會也因此了解到了更多的内幕,評估現狀後做出了更符合現實的決策,也就是先于公司拿到【結局】,您可以放心把東西交給我們。據我所知,當初的合同裡應該也考慮過不可抗力的因素,根據學會的安排您不會受到任何追責。”
她頓了下,還是選擇透露了部分真實想法。
“【結局】落到不同人手中會造成不同的影響,公司的行事風格我們都知道,因此我不願意将此事稱為‘背叛’,隻是一次……緊急避險?”
開心果默默地聽完了琺琅的陳述,忽然笑了一下,那是一個對她來說堪稱惡劣的笑容,令琺琅眼皮一跳。
“抱歉啊,學者。”開心果攤了攤手,語氣裡不掩笑意,“你們來得太早了。”
什麼?!頭一次聽說還有“來得太早”這種說法。
就連扶涯也猛地偏過頭去看她。
“還沒到‘結局’出場的時候呢。”
開心果戲谑地眨了下眼,還是那個扶涯熟悉的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