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滿身酒氣的寶親王壓在床上,原身魂魄大概是因為驚懼而抛下了自己的身體。
一男一女,天生上的力氣就無可比拟,更何況這個小世界的皇帝在曆史上記載的是文武雙全。
斐夙并不信什麼酒後亂性這種話,真正喝到斷片,那下半身大抵也是沒辦法用的。與其說是酒後亂性,其實說是藉酒逞兇更适當些。
她控制著自己抵抗的力道,眼中閃過冷光。這具身體的确嬌弱,原身現在也不過十四歲多一點,于是她尋了一個空隙從寶親王的腋下滾下床。
寶親王擡頭看她連滾帶爬的逃離,臉上盡是勝券在握。斐夙此時已經拿起旁邊的燭台,燭台拿走蠟燭之後,隻剩中間寒沁沁的燭插,燭插的鋒銳尖端正對著寶親王。
寶親王顯然沒把一個少女的反抗放在眼裡,别說就是一個燭台,就算對方手上拿著的是一把大刀,寶親王也有拿下的把握。
況且現在夜深人靜,外面守著的都是他的下人,眼前少女又能如何?
斐夙沒想如何,她仗著細小身量直接沖進寶親王懷中空門。燭插尖端迅速無比的從寶親王的肋骨縫隙穿透了寶親王尊貴的心髒。
寶親王隻覺得胸口一痛,四肢頓時都失去了力氣。他本隻當站著任少女拿刀砍,少女說不定都不知道該從哪裡砍。甚至就算運氣好當真傷到他,就少女那點力氣,說不定都隻能傷他一點油皮。
正常情況的确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哪怕知道人的要害在哪,也不可能真下得了手。一般人碰到他人要害,第一下意識大多是洩力。
殺人很難,但同時殺人也很簡單。
斐夙也不是一出生就是修界大佬的,她也曾經有過修為薄弱,連滾帶爬、狼狽逃竄的時期。再強大的對手,隻要找準方法,死亡有時候真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少女力氣不大,所以必須要用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取點要準,下力要狠。
志得意滿的寶親王,就這樣陰溝裡翻了船。
斐夙在弄死寶親王之後,就離開了這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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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親王的死訊很快傳了出來。因為現場情狀不堪,死因也不得宣之于口,最後傳出的結果是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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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痛心,也很失望,寶親王是他比較看好的孩子,他年紀不小了,身體也不好,現在隻剩下不學無術的老五跟年幼的老六了。
珂理葉特氏并沒有因為寶親王之死而受到牽連。一來是因為珂理葉特家并沒有什麼出息的人,一國帝王為難一家子平民也忒掉架。
二來是因為為難了一個繡娘的家人,最後會傳成什麼樣子會更令人難以控制。
三來……皇帝對寶親王的喜愛,大約在他死亡之後就結束了。畢竟死掉的寶親王早已沒有半點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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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櫻聽聞少年郎死亡的消息如糟雷亟,現在正是她跟少年郎感情最好的時候,因此她的悲痛也是最真切的。
她以為自己還有遠大的未來,會成為烏拉那拉家下一代的希望,沒想到就這樣……沒了。
“那個繡娘……死了?”青櫻隻想把那勾引王爺的下作女人,想要把她碎屍萬段。
“聽說是跟王爺同歸于盡了……”惢心低聲禀報。
“那……那我們怎麼辦?”青櫻茫然的問。
“皇上已經明旨封了二阿哥為世子了。”惢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