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Lupin。
太宰在輕聲哼唱着小調,聽起來不像他一貫喜愛的殉情之歌。就算是殉情之歌,織田作也很久沒有聽到太宰哼過了。
這點倒是讓他驚訝,畢竟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認識的太宰就一直把‘入水’‘殉情’之類的詞語挂在嘴邊。
反而是最近正常得不像話,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受到了刺激。織田作默默咽下不加苦酒的威士忌,仍一句話沒說。
被稱之為‘治愈系’男子的織田作,沒有幹涉過友人的決定,就像曾經察覺到太宰身上的孤獨感,他也隻是默默地看着對方,直到對方不知道被什麼改變後,自發走了過來。
如果有必要的話,對方會開口,織田作這樣想到。與太宰一起叛逃後,他倒是隐約後悔,或許那時候就應該主動一點,去挽救。
思維在這一霎戛然而止,挽救什麼?沉默的藍眸變得迷茫起來,織田作自顧自地再喝了一口酒,不記得了。
耳邊是太宰點着冰球踢腳抱怨。
“……為什麼會遇上中也啊,明明我都算好了,那家夥露餡……”
“真是的,千穗理讓我來幫她回複記憶才對嘛,果然應該把小千藏起來……”
“哼哼,藏哪裡呢……”
眼看太宰越說越過分,語氣低沉,織田作望着這個近乎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遵照自己的心,主動開口勸誡。、
“太宰,千穗理小姐是普通人。”
既然曾經那麼後悔沒有行動的話,不如立刻開始。和太宰一起叛逃,織田作除了不停收養孩童,順便也兼顧偶爾照看太宰這為超齡友人的職責。
老實說,他覺得沒什麼不同。
能找到喜歡的人,是件還不錯的事,所以他會提醒太宰,不要在千穗理小姐面前表現得太出格,以免成為戀愛敗犬。
至于讓太宰放棄這件事,完全不可能吧。
“普通——?”太宰一瞬間提高嗓音,像被驚吓地黑貓那樣,驚疑不定地瞅着織田作,瞳孔不停震顫,恍惚道:“織田作怎麼會覺得千穗理是普通人。”
織田作緩緩冒出一個問号,表情仍然未變。
随即,看到織田作表情,太宰鸢眸一凝,馬上又變成炫耀獲得新玩具的孩童樣,可可愛愛地在下巴上比了個‘V’字。
“千穗理小姐可是赢得了我的心,再說作為異能力者,不管怎樣都稱不上普通吧!”
發現太宰話語下的親近之意,織田作又抿了一口酒,沉默半天後問道:“結婚必須雙方同意吧。”
但是以千穗理小姐對太宰的态度,總感覺兩人婚期将近了,這算什麼?閃婚?
沒料到話題會這麼跳躍,這句話仿佛捅了馬蜂窩。好不容易變得正常點的太宰,開始劇烈地患得患失,在織田作耳邊嗡個沒停。
“沒錯,得想個辦法讓千穗理同意,為什麼不表白呢,我還不夠明顯嗎?我以為千穗理會對我一見鐘情來着,婚禮是不是也該準備起來了……”
“婚禮,誰要結婚?織田作嗎?”拐角再次響起門鈴聲,疲憊地坂口安吾隻聽見半截話題,他加班瘋魔了?先前沒聽織田作提起過他有結婚對象呀。
至于太宰治要結婚,呃,請不要說恐怖故事好嗎。
“喲,這不是異能特務科的金牌搜查員嗎?怎麼有時間來酒吧喝酒了。”剛剛還興奮不已的太宰,瞬間陰陽怪氣了起來,演得一手變臉絕活。
三年了,太宰這樣已經三年了,隻要看到他就夾槍帶棒,逢人必稱‘特務科’‘金牌’‘搜查員’,潛伏進港口,成為三面間諜,結果差事失敗快成他一輩子的污點了。更别說太宰洗白那兩年,在特務科瘋狂爆料他的港口醜事,明明他的醜事大多是因為太宰!
隻不過,坂口安吾瞥了眼安靜喝酒的織田作,再一次忍了。
“最近工作又變多了,太宰你做了手腳吧。”安吾在太宰旁邊坐下,推了推眼鏡,“老闆,來一杯利口酒。”
“喔,喔,安吾竟然這樣揣測人家。”太宰立刻朝着遠離安吾的方向後仰,仿佛不敢置信,又因為動作,如同和織田作告狀一般。
接過老闆遞過來的高腳杯,安吾頭頂立刻冒出紅色井号。如果說之前隻有80%的把握,那麼現在是太宰下黑手的概率已經變成95%了,剩下的百分之五是真的忙,而且這個忙碌裡面有沒有太宰的推波助瀾成分還未可知。
可誰讓他理虧,如果這樣惡整他能讓太宰消消氣的話。
安吾哼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糾纏這個話題,否則最後都會變成他的錯。對于小心眼記仇的太宰和縱容太宰的織田作,這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
“所以你們之前在讨論誰結婚?”安吾又接上了先前的話頭。
“不出意外,我就要和心愛之人結婚啦~”太宰笑眯眯地點頭,看見安吾的反應後,語帶威脅,“……你這是什麼表情,作為友人你不應該第一時間祝福我嗎?”
即便知道自己說實話後一定會迎來更恐怖的加班地獄,但安吾的吐槽之魂仍讓他誠實的發問。
“他今天吃了多少毒蘑菇?”這是問織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