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就是他僅剩的底線了。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顯然不能說服分離焦慮許久的繃帶精。最終,停頓的指尖毫無顧忌地觸及到千穗理的唇峰。
然後輕輕地朝着旁邊抹開,劃到嘴角,最後變指為掌,擡起千穗理的臉。他低下頭,與許久未見的愛人交換了一個漫長的深吻。
……
千穗理總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極為不安穩,最開始仿佛溺水一樣,好不容易喘過氣,又一直被奇怪的聲音吵來吵去,以為是女王蜂在不滿。
幸好她對于噪音的适應力極高,可雜音來源不止如此,千穗理在夢中聽到了一個奇怪又熟悉的嗓音。
聽起來就像是太宰先生的嗓音,但是要比現在更年輕、清脆許多。
他在和誰交談,而等千穗理耐心聽取時,又隻能聽到對方模模糊糊地嘀咕聲。
那個人似乎被她質疑後,重複了一遍問題。
“為什麼叫千醬?”奇怪的嗓音輕飄飄地問了這樣一句話,很快就拉長語調,近乎惡狠狠地詛咒到。
“不是有名字是最短的咒這樣的說法嗎?隻有我一個人這樣稱呼千醬的話,就仿佛千醬隻屬于我一個人呢。”
可夢裡的她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像被逗笑一樣,忍不住笑出聲。
被笑聲質疑的那個影子更加不滿了,反複強調着,“永遠隻屬于我一個人哦。”
她似乎回應一句,讓那個影子更生氣了,不服氣的轉過頭瞪着她。
那個人長了一張,年幼太宰先生的臉!
千穗理猛地從夢中驚醒,大口喘着粗氣,她下意識撫住胸口,發現心髒過速跳動,典型從夢中猛然驚醒的反應。
“……千醬睡醒了?”
熟悉的聲音似乎從身側響起,又把千穗理吓了一大跳,下意識向後挪了挪。
“……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那個聲音忍不住抱怨道,嘀嘀咕咕一陣後,馬上又元氣滿滿地說道:“我要到門口了哦,麻煩千醬等下起床給我開下門。”
千穗理這才意識到,一直發出聲音的是自己的手機,而那個熟悉的聲音,是太宰先生。
等等,那麼夢裡的是誰,她潛意識覺得是前男友君,可是為什麼會長着太宰先生的臉,還用和太宰先生差不多聲線。
難不成!
千穗理瞪大眼眸,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被太宰察覺。
她竟然吃太宰先生的代餐到這種地步?千穗理,你實在是太堕落了!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甚至比吃代餐的可能更大,即為——太宰先生就是那位神秘的前男友君。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昨天對方那些口花花的話,以及先前追查所謂港口幹部的信息,都是欺騙她。
該相信哪一點,還是兩點都不可信?
千穗理猶豫地拿起未挂斷的手機,維持鴨子坐的姿态坐在床鋪之中,神情沉思。金色眼眸無端蔓延出幾分無機質的感覺,如同無情地神明一般。
“千醬?”電話那頭傳來太宰略帶電流的叫喚。
“嗯?”千穗理下意識應到。
“幫我來開開門啦,我給你帶了早餐哦。”太宰如同無知無覺,活力滿滿地喊道。
站在門外的他,仿佛能隔着門看透千穗理的反應一樣,明知對方起了疑心,卻于心頭綻放出喜悅的花。
沒錯,就是這樣,更加關注我吧,更加在意我吧,連同思緒都隻為我而旋轉。
太宰不由捂住嘴,遮擋住自己因過于欣喜而上揚地嘴角,可愉悅地心情,仍止不住從鸢色眼眸裡傾瀉而出。
房間内的千穗理聞言握緊手機,急忙忙應了一聲,開始尋找自己的拖鞋。
昨天她到底怎麼上床的,怎麼隻記得喝甜湯,後面的記憶好像斷片了,她喝的真的是甜湯嗎,還是被太宰下藥了?
千穗理非常懷疑,在找鞋的中途,還順便檢查了下自己。
完好無損。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懷疑太宰先生下藥,千穗理甚至又有點憤憤與極其幽微地喜悅。
她這麼大個人在這裡,太宰先生竟然無動于衷?還是人嗎?
呃,她的意思是,還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人嗎!
好不容易簡單梳理清潔完,慌張地拉開大門,耀眼地太宰先生背着光,笑得格外燦爛與千穗理打了個招呼。
“surprise!千醬,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