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找這個嗎?”太宰把早就得手的手槍壓在桌上,“危險物品還請老師多多注意,隻需要在這裡等軍警來抓人就好了。”
……
這樣簡單粗暴的執法,在國木田看來堪稱粗暴。太宰甚至沒有拿出什麼有效證據。
“佐佐城老師大概會找辦法在獄中自殺,不過好在特務科防範嚴密,不會給她機會,能取得完美結局實在是太好了。”太宰一副大成功姿态,伸了伸懶腰。
渾然不提到底是為什麼,特務科反自殺攻略會那麼完備。
“可是……”
“很奇怪我怎麼知道的?有時候也不是很想學亂步先生當大偵探呢。”太宰輕巧低丢下這句話,嘟囔幾句後還是破天荒地解釋,“佐佐城老師被單獨關押,又恰巧被我們救出,進而恰巧耽誤我們找到其他受害者這一點,充滿巧合不是嗎?”
完全不經由自己手,一舉打擊誘拐犯,犯罪組織,還順手給偵探社下戰書,就算是太宰看來,這樣的布局也十分出色。
見國木田還有不解,太宰轉口随意點出幾條線索,“能夠影響橫濱的劇烈爆炸,需要巨量的烈性材料,或者連鎖反應,從犯罪者思路來推理,最适合的便是港口石油工廠。”
看國木田後知後覺想起炸彈的事,面色一變,還沒來得及慌亂,太宰一邊忍不住地偷笑,一邊拍了拍國木田的背道:“織田作已經去處理了哦。”
“不過,真可惜,明明可以看國木田君好戲……”太宰口風一轉,格外不滿道。
國木田隻覺得自己全身僵硬,他的思維至今沒有跟上,為什麼爆炸案會和佐佐城小姐扯上關系,又為什麼會牽扯到特務科,還關系到他?一時間,國木田木木地重複太宰的話,“…我的好戲?”
已經插兜走到咖啡廳門口的太宰回頭,用他一貫帶着弦外之音般的輕柔笑意,如同念着台本一樣,神秘道:
“對啊,關于,國木田君所追求的,毫無陰霾的‘正确’理想遇上電車難題……大概會很有意思吧。啊啊~”
國木田被太宰突然起來的怪叫聲驚醒,下意識看了過去。剛剛還遊刃有餘的青年,突然絕地反轉,看向咖啡廳裡的挂鐘。
“糟糕,已經這個點了,趕不上去市場買蟹腿了——”
太宰身型慌張地跑出店門,遠遠地還丢回一句,“國木田君,下午沒什麼事我就翹班了,請務必不要打擾我!”
國木田仍沉浸在先前的局面中,聽到太宰的話,愣愣地應到:
“啊。”
随即他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朝着太宰逃跑的方向追去,一邊追一邊怒吼道:“你這個家夥翹班越來越嚣張了,我不同意,聽到了嗎,我不同意!!!”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千穗理趁着空閑在家幹脆打掃起房間,順便思索着太宰先生回來應該是說些什麼。
不管怎麼說,得先吃飯吧?然後吃飯時詢問下,少年時的事情;亦或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打太宰先生一個措手不及。
啊,前天好像說了今天要吃關東煮,千穗理又開始準備關東煮的湯汁,這次時間充裕,她索性便從浸泡昆布開始。
滋味會比直接使用料理湯包要濃郁很多,可最終,這份料理沒有迎來屬于它的揭幕。
安靜的夜晚過去,大門沒有任何被敲響的迹象。
那個期待的人一直沒有回家。
千穗理從開始的淡然以對,到途中憂心忡忡。無數的猜測于内心交替,最後落于一點,太宰先生為什麼不回家呢。
是擔心無法向她解釋,所以開始逃避……
還是終于厭倦了這段戀情?
手機隻有無盡的忙音,随着心底一圈圈漣漪擴散,千穗理坐立不安,焦躁地翻看着手機上的号碼,又轉跳到另外個熟悉号碼。
要詢問織田作先生嗎?可除非兩人在喝酒,否則也是無用功吧。
耳畔的蜂鳴響起,千穗理這次竟然奇異地感知到對方的意思。
——要是能時刻知道對方的位置就好了。
女王蜂如同她的半身一般,理所應當地在她腦海中響應。處于焦慮狀态,千穗理并沒有意識到女王蜂的異常,她猶豫地眼神變得茫然。
聽起來很有道理,就算太宰先生要拒絕她,也應該給她個準确答複,這樣的毫無音訊……
——身為對方女友,你有得知對方的位置權利。
那麼,明天去偵探社問一下吧。
千穗理關上燈,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