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解決了吧,事件。
“太宰先生怎麼可以直接說……”走出大廈,千穗理剛從一路黑西服大漢的注目禮裡回神,就想起旁邊這個人的大膽發言。
“說什麼?”太宰像失憶一樣,眨了眨眼,反問一句。
“當然是要和我結婚……”話說一半,千穗理陡然頓住,為什麼會輪到她來說這句話。
沒等她反應過來,太宰眼眸閃亮,握着千穗理的雙手,幾乎秒答接上。
“好的哦,我願意,明天就去填婚姻屆怎麼樣。”
“等等,我沒有求婚的含義……”千穗理被突然興奮的太宰逼得倒退幾步,連吐槽都無力了,她完全不是那個意思,眼前的太宰卻故意裝傻。
“欸——”太宰鸢眸立刻瞪圓,震驚地看向千穗理,“玩弄我嗎?”
怎麼又是玩弄了……
要千穗理說,太宰每次這種被拒絕的小動作實在是太多了。
不管内心什麼想法,開始一定會瞪圓眼睛,好像根本不相信自己被拒絕一樣,仿佛什麼約定成俗的社交反應。在這些細微的動作之後,需要格外注意觀察眼角,才會看到對方半刻意流露出的情緒。
比如現在就眉尾下垂,在非常哀怨地注視她,仿佛她是什麼打破美妙夢想的魔鬼。這種反應,真的不怪她總下意識将太宰貓塑。
完全就是知道自己很可愛,持靓行兇的貓主子一枚。
“就算是‘欸——’,我也不會上當的!”千穗理一邊搖頭,一邊學着太宰的樣子‘欸’了一下,語氣愈發加重,表明自己的拒絕,避免某些人得寸進尺。
某些人的反應卻出乎千穗理預料,不止沒有多說什麼,眸光反而更燦爛了點,帶着奇異又惑人的亮度,如同無雲夜空的明月一般耀眼。
太宰湊得更近了。
近到千穗理都能從那雙琉璃般眼眸裡,看到自己慌亂的影子,她忍不住後撤幾步,靠上背後的牆壁。
“……”太宰嘟囔幾句,臉頰處浮現幾分不怎麼常見的绯意。
或許是堅硬的牆壁、太宰反常的舉動、過于皎潔的月光導緻磁場太過恰好,讓千穗理下意識追問,“太宰先生說什麼?”
又是一段詭異的沉默,一下讓千穗理開始暗暗懊悔,她怎麼一時沖動追問了!太過于刨根問底,逼得太緊,可是戀愛關系中的大忌呀!
“我說……”太宰的嗓音輕柔,如同夢境妖精的輕語,“千醬實在是太可愛了!”
很好,夢境被戳破了。
“犯規,非常犯規!”他言辭鑿鑿,仿佛成功抓獲千穗理的罪證一樣,将千穗理困在牆壁與自己的懷抱裡,“怎麼可以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難道千穗理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嗎!”
壁咚?!
現在輪到千穗理真心想‘欸——’一下了。不不不,更重要的是,太宰突然的抱怨太奇怪了吧。
“怎麼突然……”
千穗理試圖開口辯解,但太宰氏一貫都是得理不饒人的存在,特别在意識到千穗理似乎做出某項決定,并且是他一直以來希望的那個發展。即便有不敢置信和半信半疑的情緒,他仍然不由自主感到戰栗。
像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因為靠近憧憬,因此而覺得欣喜。這不是徹底被馴服了嗎。
“恐怖,非常恐怖,千醬竟然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能力嗎!”
太宰縮緊了手臂範圍,也迫使千穗理不得不一邊調整自己的姿勢,更加靠近對方,一邊想要插嘴打斷太宰的話語。
“我确實不太了解女王蜂,但是……”這關異能力什麼事啊……
這樣的話語還沒說完,就又被太宰有些出格的動作打斷了。
“就是這種,明明什麼都不懂,還輕易将我玩弄于鼓掌中的姿态,千醬該不會很享受這種感覺吧?好過分。”
千穗理被修長的手指捏住下巴,随着動作微微揚起頭。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場合,千穗理隻覺得太宰的眼神奇怪,狀态也不太對,而且用‘玩弄’什麼來形容她……
最後借着月光直射而下的光輝,千穗理終于看清了太宰現在的表情。
鸢色雙眸不再閃躲,反而直直地注視着她,因為過于直接,不符合常理,難以閃避的對視,反而讓千穗理莫名感到寒毛倒豎。
總覺得這樣的太宰先生……太過反常了,以至于有種瑰異迷人到近乎病态的程度。
千穗理逃避般垂下眼眸,想躲開對方如同盯上目标的野獸一樣的視線。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得仿佛呼吸都融合在一起,如同被憋在不透氣被窩中一樣,随着溫度上升愈發難以呼吸。
直至如詩歌最後落下句點。
唇尖率先貼上一抹溫熱,進而微微刺痛,和先前幾次的親吻不同,這次太宰近乎困獸反擊一樣。
不再留有喘息的機會,奇異的酥麻從脊骨一路傳遞至天靈蓋。
長時間的大腦供氧不足,幾乎失去繼續站立的力氣,千穗理僅憑殘存意識伸手,想要扶住什麼維持自己的姿态。
揮空的雙手被一把反繳至背後,然後被另外一人修長的手指死死扣住,最終不留一絲掙紮的空隙。
偏僻的牆角邊,貪婪的野獸連同細碎的嗚咽都一一吞下。
“……抱歉嘛。”太宰低低說了一聲,腦袋搭在千穗理頸窩,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但我還是覺得千穗理問題更大點。”他繼續不太服氣地嘀咕着,“過分,非常過分……”
從溺水般的窒息感中回神,千穗理沒來得及找回注意力,就聽到太宰這句委屈巴巴的抱歉,還有後續的嘀咕,一向好脾氣的她都有些氣笑了。
到底是誰過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