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遷是打心眼裡看不上鄭庭陽,他前幾天在宴會上遠遠見過一面,那氣派,哪裡是郁言這小身子骨能hold住的?
兩人坐在靠窗位置,店裡熱鍋氣息蒸騰,窗上蒙上一層薄薄的霧,外面開始飄雪。
不一會雪花飄大,寒風淩冽起來,呼嘯的風将街邊還未長成的小樹吹的搖搖欲墜,鏟雪工人開着車開始滿地撒鹽。
向遷滔滔不絕:“你啊,太好騙!吃這些東西對身體能行嗎?鄭庭陽要是真的把孩子看的很重,要是知道你吃這些東西,肯定要氣!”
郁言的筷子在鍋裡撈剩下不多的山藥:“他怎麼會知道呀,那麼忙,我瞞的可好了...”
話音剛落,街對面停了許久的勞斯萊斯裡下來個人朝着店面走來。
‘咚咚——’窗戶在外被敲響,一個男人站在風雪中隔着窗戶朝裡面看,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示意讓郁言看一下消息。
向遷一句我草話到嘴邊,想到郁言肚子裡的小孩,趕緊轉為:“我握住草...!!你不是說他不知道嗎他,他是來抓包的嗎?!”
郁言眨眨眼,他有些愣住:“....?”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十分鐘前剛開始下雪時鄭庭陽就給他發了消息。
[下雪了,風大,給你送件衣服,打擾嗎?]
他來不及想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事,趕緊對着窗戶揮手勢示意讓他進來。
欲蓋彌彰似得将吃的狼狽的碗碟和向遷面前的交換,緊張到打嗝不停,和小金魚冒泡似得,一會一下。
孕期不能吃太辛辣的食物和過于油膩的,他都犯了。
郁言緊張的臉色開始發白,心裡不知道有多少聲音盤算着提問,鄭庭陽怎麼知道他在這?
鄭庭陽看到自己吃東西了嗎?他生氣了嗎?他...
他進來了!!
郁言心想,今天可能是他婚後第一次惹丈夫生氣了吧QAQ
想到這,他又像小魚似得打嗝,緊張個沒完沒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風衣,從頭到腳都嚴肅整潔,手上卻拿着一件長款鵝黃色羽絨服,推開門,風鈴響,老闆娘在其他桌正幫忙點餐,見他來了,讓他往裡走。
向遷的臉也沒好到哪裡去,朋友的老公,親爹的上司,他應該是什麼臉色面對?上一分鐘還說過對方的壞話,心想這一定是興師問罪來了。
秉持着死貧道不死道友的想法,他先一步道:“我讓小魚過來陪我吃點!你你你,你有什麼事沖我來。”
鄭庭陽微笑,将手裡的羽絨服放下,主動伸出手:“好久不見,向遷。”
向遷的嘴角微微抽了下,禮貌回應。
郁言吓得不太敢吭聲,往小說他是不注意身體,往大了說,他是根本不把孩子當回事。
隻能小聲辯解:“我沒吃...”
鄭庭陽抽了張紙給他擦嘴:“抱歉打擾你們聊天了,外面忽然下雪,我看他穿的短羽絨,怕他吃完火鍋出門着涼,給他換一件長的穿,你們慢慢吃,不大方便的話我回車裡等。”
郁言:“...?”
向遷:“?”
老闆娘幫隔壁桌點完菜,這才笑呵呵的走過來:“小鄭來啦!哎呦早知道你來,我給你準備個清湯的,看看吃點什麼?”
鄭庭陽沒看菜單,直接點:“一碗布蕾,焦糖烤的脆些。”
郁言蹭的一下擡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鄭庭陽,那是他吃完後才會吃的小甜品!
老闆娘笑着打趣:“哎呀,你在我這存的錢啊可真是,小魚要吃多久才能吃完?托小魚的福啊,小魚不知道呢?他害怕我家的椰子飲料不健康,每個月都叫人從熱帶運椰子過來!哎呀,我家椰子水可是這條街一絕了!”
鄭庭陽沒辯解什麼,隻是淺淺的笑,無聲無息的将郁言的碗碟換回來:“吃完我來接你,外頭風大還下雪,地滑,聽到了?”
他給郁言擦擦嘴角,又捏捏耳垂:“要等消汗再出去。”
郁言呆呆的哦了一聲,腦袋裡亂七八糟好像毛線球被誰剪亂了,纏的四面八方都是亂麻。
送完衣服,鄭庭陽就回車上了。
向遷深吸一口氣:“靠。剛才的鄭庭陽,怎麼和我前幾天在宴會上見到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