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容景成癡癡笑了一聲,看着像個傻子,臉上帶着他自己都能輕易察覺的心虛,嘴硬道,“好巧啊,在這都能碰上你,你也出來兜風啊?”
顧廉低下頭,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語氣冰冷地嘲諷,“怎麼,你兜風喜歡學老鼠,摸黑爬着走?”
容景成自知瞞不過去,索性不再為自己開脫,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膛看着顧廉,“我就是跟蹤你來的,那又怎麼樣,這裡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顧廉冷哼了一聲,“你說的對,所以我們走,你就繼續留在這兜風吧。”
“等等!”容景成急匆匆跑了幾步,擋在了準備離開的顧廉面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之前我在理發店之所以會睡着,也是因為理發師想取我的血吧?”
他向前一步逼近顧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能救治羅刹女王,他們會不會用你的血緩解女王的病症,又或者綁架你去和葉家交涉,畢竟你可是我爺爺看重的關門弟子!”
顧廉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神色,看向容景成。
此刻,兩人對視着,隔開的距離不過兩寸,昏暗的花房内,看向彼此的眼眸卻格外清晰。
顧廉輕啟薄唇,冷笑道,“怎麼,你擔心我?”
容景成被盯得心跳一滞,顧廉的目光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怔愣了片刻後方才開口,“我是怕我爺爺難過,你現在可是他的寶貝!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就要傷心了!”
這個世界的人,心智成熟速度和大乾并不一樣。
在大乾,人過了18歲,就邁入了成年的階段,心智已經普遍成熟,有些甚至已經當上了爹娘。
但在這個世界,18歲仍舊稚氣未脫,需要大人的引導和照顧,普遍行事莽撞,且肆意張揚,以為自己天下第一。
顧廉便是如此,又因為一貫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難免驕傲。
雖說他的鬥篷鬼确實很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去終歸是有隐患。
顧廉自然不知道容景成心中的一番擔憂,盯着他的眼睛嘲諷道,“我竟不知,閣下的孝心,什麼時候起死回生了?”
“你……”容景成被怼得說不出話,畢竟人家說的沒錯,原身實在稱不上是個遵從孝道的人,再加上他在大乾的時候不曾有過長輩親戚,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同長輩相處。
“反正我要和你一起去。”他破罐子破摔地回應。
顧廉冷哼了一聲,繞過容景成走向花房正門,悠悠飄出來一句,“随你。”
聲音落進容景成的耳朵裡,他垂着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趕忙轉過身跟了上去。
他承認,擔心顧廉的安危之餘,他對此人的好奇更甚。
用魂晶修複魂體這種救鬼法子,連他一個巫神祖宗都不敢想,他是怎麼脫口而出的?
難不成,他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