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來。”容景成一邊說着,一邊将七彩球放進了識海中,随後起身去開門。
房門剛打開了一條縫,崔元清就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差點摔容景成一個踉跄。
進屋後,崔元清就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趟,把整個房間掃視了一圈,吊兒郎當地評價道,“我以為你長大之後會和小時候不一樣呢,結果這屋子還像住了個貴族公子哥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進了19世紀伯爵府呢。”
容景成聳了聳肩,無奈一笑,“你要喝什麼嗎?我去給你拿。”
其實,他也不怎麼喜歡這個房間裡的陳設,但原主喜歡,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性格已經變了很多,要是喜好再一變,可就真要讓人覺得不對勁了。
“你……”崔元清兩手交疊着托在腦後,挑了一挑左邊的眉毛,看向容景成,頗有些意外道,“給我拿喝的?”
容景成往冰箱走的腳步一頓,不明白崔元清的話什麼意思,“怎麼了?”
“哦——!”崔元清兩手一攤,發出一聲怪叫,“堂堂容家大少爺,居然給我端茶遞水,我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容景成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話,反倒松了一口氣,打開冰箱,從裡頭拿了一瓶礦泉水後,走回去扔給了崔元清,“你說得對,所以隻有水喝,茶就别想了。”
“我來這可不是為了喝茶喝水,我是來同你讨論戰術的!”崔元清接過水瓶,在手裡抛了抛,左手換到右手,右手又換到左手,顯然是把水瓶當成了玩具。
“這次的青年大賽改了賽制,是團體賽,咱們得再找兩個人一起參加,我剛從國外回來,人生地不熟的,你有人選嗎?”
一聽這話,容景成很快就想到了霍臨川,他剛契約了一個黃級上品的亡魂,算得上一大助益。
不僅如此,他對亡魂卡牌的學術研究也能在比賽中發揮作用。
容景成果斷向崔元清推薦了霍臨川。
“黃級上品是嘛?”崔元清摩挲着下巴,點頭道,“雖說沒到橙級,但也算不錯了,可以考慮他,還有其他人嗎?”
容景成尴尬地一笑,“你也知道,我人緣不怎麼好。”
崔元清對于容景人緣差的自我評價不置可否,感慨了一句,“要是那個姓顧的沒投靠葉家,咱們也不用這麼苦惱了。”
容景成撇了撇嘴,“那你不是也不能撬了他的位置,成為我爺爺的關門弟子?”
“嗨!”崔元清把手裡的水瓶往上一抛,瓶子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底部穩穩地落在了桌面上。
“我不過是個替補罷了,總不能讓你爺爺下不來台吧。我第一次見那小子,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誰能想到他居然能幹出當衆倒戈這樣的事。”
“呵呵。”容景成尴尬地笑了一聲。
他想,如果顧廉真是墨喆的話,他還真能幹出這樣的事,因為他根本不在乎人類如何看待自己。
更何況他這麼做,大概率是為了救璟和,還能打入葉家内部,查探暗夜森林裡的真實情況。
正思索着,容景成的腦袋裡突然蹦出了一個人的身影,他對着崔元清提議道,“我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邀請她加入我們的隊伍。”
崔元清:“誰?”
容景成:“蕭雲霜,如果她能加入我們,在青年大賽中拿到的名次絕對會上升,而且她對于勝利有很強烈的渴望,比我們都強。”
“對于一場比賽而言,戰術和求勝心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和實力一樣重要。”
“呦!”崔元清挑了挑眉,頗有些意外,“真沒想到,你小子還能說出這麼有水準的話。”
容景成扯了扯嘴角,“你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崔元清調侃道,“都有,誇現在的你,損過去的你,你應該感到欣慰,這說明你有進步了。”
說着,他就把身上的外套一脫,自來熟道,“你讓鄭管家幫我準備一套新的睡衣吧,過了今晚,咱們就去找那兩個人談合作的事。”
“你……你幹嘛?”容景成看着崔元清脫衣服的動作,不知所措起來,“你不會是想和我一起睡吧?”
“當然!”崔元清理所當然道,“我們小時候不也老是一起睡的?你們家客房都不住人,潮得很,一點人氣都沒有,我住不習慣。”
說完,他就一邊脫着衣服,一邊往洗手間去了,估計是去洗澡的。
容景成合理猜測,崔元清應該不知道容尋喜歡顧廉的事,不然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和他睡一張床。
至于葉淨秋怎麼知道的,似乎是因為她一個姑娘,心思細膩,看出來容尋對待顧廉的态度不一樣,随便一詐,就把容尋的秘密給詐了出來。
他的記憶碎片裡隐約有這件事,但容尋似乎有意埋藏那段尴尬的記憶,所以他隻能模糊地想起一個囫囵大概。
容景成對于和别人睡一張床這件事,并沒有什麼反感。
他以前睡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破廟,那時候和很多乞丐待在一處,冬天太冷了,還會擠在一起互相取暖。
命都要沒了,自然顧不得其他。
……
第二天,容景成剛一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見崔元清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子的一半在床上,另一半在懸空在床外,一條腿還斜靠在他的身上,嘴巴微微張着,胸膛一起一伏,活像一條攤死在沙灘上的八爪魚。
容景成翻了個白眼,把自己從被崔元清壓着的被子裡拔出來,站在床上,伸腿往崔元清的腿上一踹,喊道,“起來了,咱們今天得去找蕭雲霜,要是她不同意和我們組隊,我們還得再找别人。”
經過一番拉扯之後,崔元清和容景成一起到了亡魂學院,并找到了黃仲輝,同他說了自己想要和蕭雲霜一起組隊參加青年大賽的意圖。
“你說什麼?!”黃仲輝猛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道,“你要和我們班的人組隊?你們強化班人都死絕了?”
容景成微眯起眼,“黃老師,雖然您是個老師,可你說話也太難聽了,我隻是人緣不好,班裡估計沒人想和我組隊,才來找的蕭雲霜。您給一句準話,成不成吧?”
“那自然是……”黃仲輝說到關鍵處,停頓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茶壺,抿了一口,才繼續說,“成的!”
“你們強化班的人和我們班第一名組隊,這事要是讓老嚴頭知道了,他肯定氣得要死,哈哈哈!”平日裡嚴肅的黃仲輝十分罕見得開懷大笑起來,“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打電話叫蕭雲霜來,你們聊聊組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