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兒被饞的咽了咽口水,他最是愛吃顧筠鹵的牛肉了,味道一絕,也是怪,害喜那會兒是啥也吃不下去,過去了是啥都想吃,饞得慌,他昨兒看銅鏡,便覺得自己的臉都圓了一圈兒了。
最後一茬的番茄,有些還沒紅的青瓜蛋子顧筠他們也摘了下來,把西紅柿搬到竈房,分門别類的弄了兩小堆,一堆熟了,今兒直接就熬了醬了,一堆半青不熟的,顧筠和喜哥兒把它們放到櫥櫃裡,讓它們慢慢熟。
周銘和周宵父子倆在菜園裡拔架番茄秧的竹竿,順便拔了,清理好菜地,好種秋時能吃的蔬菜。
周家人各有各的能忙活的事兒,忙碌中帶着點兒祥和,殊不知村裡錢家又吵起來了。
此錢家不是錢屠子家,而是錢良家,說起來兩家也帶着點兒親戚關系,但錢良家以前有錢,自是看不上錢屠子家這門親戚,錢良他娘還說人家總帶着點兒豬味兒,難聞的緊。
這話被錢屠子夫郎聽到了,氣的不成,再不讓家裡人和他家往來了。
今兒這事兒和錢屠子沒啥關系,是那錢竹清和晚娘,勾搭到一起去了,錢家鬧哄哄的不成個樣兒,把村長氣的腦袋疼,好好的日子,打打麻将不成嗎?整這事兒!
消息傳到周家的時候,喜哥兒正和顧筠在竈房熬着番茄醬,聽冬哥兒這麼一說,喜哥兒眼睛發亮的看了顧筠一眼,顧筠哭笑不得道:“你且去和冬哥兒瞧瞧去,但别往人多的地方紮,記得回來和我講講。”
也是現在竈台離不得人,要不然他也跟着去了,說實話,這古代人思想保守,行為真真是大膽的很,他來到這兒多年,三觀被震的碎了粘起來再碎,如今得懶得去拾了。
一路上,冬哥兒碎碎念着,“你是不知道,我看了沒一會兒,就想着喊你來看看了,真的,這些年都沒出過這麼驚人的事兒了。”
喜哥兒聽了一路,無語道:“晚娘是咋想的啊,找誰也不能找錢二那個糊塗蛋啊。”
“這不是找誰的事兒啊,這是晚娘偷漢子啊,頂大的事兒,我來的時候,還看到你爹了,整個人愁的不成,那錢良喊着要讓晚娘沉塘呢!”
等喜哥兒和冬哥兒趕到錢家門口,已是裡一層外一層的圍的水洩不通了,喜哥兒他倆隻能站在外面聽聲兒。
“你這賤婦!村長,我還是那句話,讓她沉塘,咱村容不得這般耐不住寂寞四處勾搭漢子的騷貨!”這是錢良的聲音。
晚娘站在院子裡,神情木木的,不一會兒,竟是癡癡的笑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瘋瘋癫癫的。
把圍在院裡的村裡人吓了一跳,紛紛道:“天,這晚娘怕不是瘋了吧?!”
村長也是心有惴惴,沖谷大力道:“你且去把谷大夫請來。”
“還請什麼大夫,直接裝雞籠沉塘!”錢良他娘惱道,今兒可算是丢人丢大發了,錢家人臉上都沒光,心裡堵着口氣,以後怕不是要被村裡人恥笑上一大陣兒。
村長瞪了錢家人一眼,看了眼低着頭不知在想啥的錢竹清,搖了搖頭,這人在想啥呢?!
錢竹清臉上被錢良打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低着頭也不替晚娘說話,他自打童哥兒和周大成親,似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般,不再心裡想着琳姐兒她娘了。
家裡如今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過了段日子便想着讓他娘再給他娶門親,不要哥兒,要能過日的本分的姑娘,他本就不喜哥兒。
錢老太也軟了态度,千叮咛萬囑咐,這次萬不能寒了人的心了,再有下回,她絕不再給他操這份心,錢竹清自是連連保證。
不想,錢老太那兒托媒人相看着,錢竹清這兒就和晚娘你侬我侬了,還被錢良給發現了,事兒也給鬧大了。
錢竹清和晚娘這事兒,說實話,先是晚娘勾搭在先,錢竹清也是沒多久就上了鈎,主要是晚娘有那麼幾分像琳姐兒她娘,再加上正值壯年的漢子,火氣大,童哥兒跟他和離也有段日子了,這不就天雷勾地火了。
谷大夫姗姗來遲,給晚娘把了把脈,搖了搖頭,“脈象上,除了郁結于心,沒旁的病象。”
“好啊,你還裝瘋,你以為裝瘋便能逃過一死了?!”錢良怒道。
“哈哈哈,我裝瘋?我早就瘋了,被你們逼的!”
晚娘聲淚俱下,自打錢良娶了一個又一個,她的日子就沒有好過過,起早貪黑不說,一明媒正娶的正妻,活的像個奴仆,家裡誰都能使喚她,就連偷情擡進門的谷家的姐兒都比她活的像個人樣兒!
她早就想要報複錢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