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的寒涼,地裡的甘蔗放眼望去,上頭綠下頭紫,一節一節的,長勢很好。
“你就别去了,挺着個大肚子,還是在家裡休息着。”周宵起床,沖一旁坐起來,穿衣,想要要跟着他一起去甘蔗地的喜哥兒道。
喜哥兒有些睡眼惺忪,這段日子他還挺嗜睡的,聞言帶着晨起時特有的嗓音,聽着還有些軟軟糯糯的,像是在對周宵撒嬌一般,“可我想去看看。”
周宵無奈,如今家裡屬他最大,“行,你先緩一緩,我去竈房把早食端來,吃過了再一起去地裡。”
喜哥兒點了點頭,又躺回了被窩裡,舒服的歎了一口氣,“還是被窩裡舒服呀。”
周宵無奈的搖了搖頭,外面小冷風吹着,自是沒有家裡舒坦不是,還非得要跟着去地裡。
等周家一家四口吃過早食,帶上砍刀,牽着大黃往甘蔗地那邊走去。
秋風卷起落葉,帶着幾分蕭條,村裡大部分人家都動了起來,還有一些人家想看看前面砍甘蔗的那些戶人家能賣銀錢幾何,讓前面的先探探路,他們晚兩日再收。
“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下地砍甘蔗,以前都是冬時直接買來吃的。”顧筠笑道。
周銘道:“累了你就歇歇,我和宵兒還有周大三人就夠了。”
喜哥兒有些躍躍欲試,沖周宵道:“這砍甘蔗對我來說,隻要砍刀夠鋒利,就像削泥巴一般簡單,我今兒身子沒問題,就讓我砍一行,好不好?”
起初周宵并不打算同意,無奈喜哥兒太能磨人,故意生氣道:“得,我知道了,你就心疼我肚子裡的這個是吧,我算是看清你了。”
這話說的周宵不讓他砍都不成了,隻得千叮咛萬囑咐道:“你砍也可以,不過若是肚子不舒服,累了,就不能再幹了。”
喜哥兒笑了笑,他也就是砍着玩玩而已,莫說周宵了,便是他自己對肚子裡的這個也是珍惜的不成,他心裡有數。
便如喜哥兒說的那般,他力氣大,砍甘蔗跟割草一樣,不過也沒幹多久,就停下了,幫着顧筠把地裡擺着的甘蔗搬回了闆車上。
一畝的甘蔗,他們人也多,太陽沒下山前就弄完了,周宵和周銘兩人把它們收回家,放到了院子裡。
“小爹,我們留多少自家吃?”周宵搬完最後一摞甘蔗,沖和喜哥兒一起,削了根甘蔗在一旁吃着的顧筠道。
顧筠想了想道:“留上六十根就行,吃不完等到了冬時可以拉去集市上賣。”
周宵聞言頓了頓,開口道:“小爹,今年鄰村家家戶戶都種了甘蔗,哪裡還有人會願意在集市上買甘蔗吃,便是去了鎮上,那麼多家的甘蔗,怕也是賣不上什麼好價兒。”
顧筠一拍額頭,“我倒是忘了這回子事兒了,喜哥兒,你想留多少。”
喜哥兒把嘴裡已經沒什麼味道的甘蔗吐到一旁,聞言道:“小爹,我覺得三十根就夠了。”
顧筠點了點頭,“行,那就自家留三十根,剩下的都拉去鎮上糖鋪賣了吧。”
次日一早,周宵便和周銘一道兒去了鎮上制糖的鋪子,拉了一闆車的甘蔗,家裡還剩着一大堆,他倆想着若是糖鋪能派人去拉,倒也是能省些事兒。
周宵拉來的甘蔗品相都很不錯,糖鋪子查驗了一番便全收了,“五文一根,全收了。”
周銘笑道:“吳掌櫃,我們家裡還有許多沒拉來,你們鋪子可有大闆車,随我去家裡一道兒給拉過來。”
吳掌櫃招呼着夥計卸貨,聞言笑了笑道:“周老弟,不是我不願派車去,主要是這十裡八村的甘蔗都下來了,拉來我這鋪子賣,我得安排人把這一堆堆的甘蔗拉去糖坊那邊,實在是沒多餘的闆車。”
周宵聞言道:“吳掌櫃,為何不直接在你們糖坊那邊收甘蔗,也省得來來回回的拉了。”
吳掌櫃搖了搖頭道:“我也想這樣方便,但糖坊那邊非自家鋪子的車子不能進入,便是拉過去,也得走上一兩裡的路,倒不如在我這兒收了方便。”
“原來死如此。”周宵歎道,看樣子他得和老爹一起多跑幾趟了。
“吳掌櫃,這批甘蔗你且記賬上,我和宵兒回去把剩下的拉來,到時一起算賬便可。”周銘開口道。
吳掌櫃點了點頭,他們是鎮上最大的糖鋪,周銘和周宵也不怎麼擔心他們會賴賬。
來來回回折騰了四趟,才把家裡的甘蔗都拉來了,一共賣了兩千五百根,一共賣了十二兩五錢銀子,這甘蔗着實賺錢。
等賣完甘蔗,眼看也快到了晚飯的時候,兩人先去鋪子裡買了二十斤棉花,兩匹棉布,打算做兩床新棉被,一人一身寒冬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