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愛人如養花,嫁對人嫁錯人看面相便能一目了然。
晚娘如今看來,再嫁錢二也不沒有比在錢良那邊生活的有多好。
錢二不欲與她多說,“沒去哪兒。”
晚娘輕哧了一聲兒,轉身便回了屋子,也沒想做午食,錢二看了眼肉眼可見瘦了一圈兒的琳姐兒,身上的衣服也不見童哥兒在時的那般幹淨,連頭發都松松散散的,看着有些邋遢,輕歎了一聲兒。
“琳姐兒,你與我去奶奶那邊。”說着拎起琳姐兒的小手,牽着她往錢屠子家走去。
心中有事的錢二沒有看到琳姐兒眼中盛滿的憤恨,她心裡一點兒也不後悔把童哥兒趕走,隻恨如今牽着自己的這人,怎的能娶了一個又一個,好好的把她養大不行嗎?!非得再娶一個回來惹人嫌。
琳姐兒也不是沒給晚娘使過絆子,可人家晚娘離了錢良家,跟換了個人似的,絲毫不介意琳姐兒耍心機,她把不喜琳姐兒擺在了台面上,不給她做新衣,梳妝打扮,眼裡就沒她這個人兒。
這回錢二也不像待童哥兒那般站在琳姐兒說嘴晚娘了,遇到事兒,隻讓琳姐兒躲着,如今日這般,晚娘不想做午食,他也不說她,隻領着琳姐兒去錢老太那兒對付一頓。
如今琳姐兒真真是過上了有後娘的日子了,不過錢家除了錢二沒人憐惜她便是了,琳姐兒真真是恨的牙癢癢。
看了眼又牽着琳姐兒過來吃飯的錢二,錢屠子夫郎白了他們父女倆一眼,陰陽怪氣道:“二弟,今兒怎的又來了?家裡若是沒餘糧了,和你大哥說一聲兒,都是自家兄弟,便是緊着自家人的肚子,也得勻些糧食與你不是。”
錢二臉色微紅,緊了緊牽着琳姐兒的手,“大哥麼,怪我,光想着都是自家人,來時便忘了帶些糧食來,這幾日晚娘身子不舒坦,總不能看着你侄女挨餓不是,便舔着臉來家了,不過大哥麼放心,明兒我便把我和琳姐兒的口糧帶來。”
錢屠子夫郎頗覺無語,他家還差你們父女倆那一兩口的口糧不成,隻聽錢老太開口道:“晚娘身子不舒坦可請了大夫來看,莫不是有孕了?”
錢二面色尴尬,“請……請了谷大夫來,受了些熱氣,不礙事兒。”
錢老太聞言有些失望,她雖有些氣他這二兒子,但眼看這麼些年,他膝下隻有琳姐兒這麼一個,心裡也有些着急,“這晚娘莫不是有什麼問題?嫁給錢良那些年也沒所出,二兒,你且得抽空帶她去鎮上醫館瞧瞧去。”
錢二點了點頭,領着琳姐兒上飯桌,又在錢屠子家蹭了頓午食。
周大這邊和童哥兒也正吃着飯,他看了好幾眼童哥兒,欲言又止,把童哥兒都給氣笑了。
“有話便說,偷摸兒看我作甚?”
“咳,今兒那錢二來找你作甚?”周大糾結了一番,還是問了出來。
童哥兒笑道:“我還以為你不介意呢,那是又作何裝的那般大方?”
周大心想,我不介意?我快介意死了好嗎?
童哥兒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也沒再逗他,“也沒說什麼,隻問我過的如何,說想讓我給琳姐兒做身夏衣,我拒絕了。”
周大罵道:“他怎的臉這般大,還給琳姐兒做夏衣?!真夠膈應人的,下回再來,我定要把他趕出去才是。”
童哥兒笑了笑,“别那麼氣,他這人就是這般,心裡沒杆秤,做事兒随心慣了,也不被我前婆婆給慣壞了。”
周大深以為然,都以一個娘生的,錢屠子在村裡可沒人不說他好的,真真是好竹也會出歹筍。
喜哥兒還不知,他之前心心念念想聽的隻是這般小事兒,吃過午食,便和周宵回了屋子,夫夫二人睡了個午覺。
園子裡的果子陸陸續續成熟,今年有多養了些家禽,日日六七百顆蛋,好在鎮上人家多,院子也小,養不了多少家禽,拉去雜貨鋪還有酒樓也能賣的過來。
如今周宵基本上日日都要往鎮上跑,送蛋送菜送果子,這般頻繁,看的村裡人眼紅不已,近日來周家的村裡人漸漸多了起來。
起初顧筠和喜哥兒不知原因,後來聊的多了,聽他們話裡話外的意思,想讓周宵幫襯一把,都是鄉裡鄉親的,家裡的菜也吃不完,能不能幫着拉去鎮上一道兒賣了。
顧筠把他們送出門,沖喜哥兒哭笑不得道:“我以為他們是看咱們家富了,想給宵兒納個小的呢?我都想好措辭怎麼拒絕他們了,卻原來是這事兒。”
喜哥兒笑了笑,他本來也以為是來給周宵說親的,心下不快極了。
不過幫着賣蔬菜,還不如說親好拒絕,也是個麻煩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