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便到了鎮上,意哥兒和詩哥兒兩人在鎮門口和幾人道别,拎着幾張椅子去了旁處,喜哥兒他們則是直奔染布的鋪子而去。
等到鋪子門口,夥計很是熱情的把幾人迎了進去,“客官快請進,牛車我幫你們牽去後院兒看着。”
這間染布的鋪子,是鎮子上最大的鋪子了,價兒也公道,染出來的顔色瞧着和擺在鋪子裡的樣品别無二緻,因着大多數人想要染布都是到這兒來。
喜哥兒他們到的時候,鋪子裡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還有些婦人膩了衣服的顔色,又舍不得這好布料,來這兒換色的。
“客官,裡面請,鋪子裡能染的顔色都在這兒了,您看想選個什麼色兒?”夥計熱情道。
喜哥兒看得眼花缭亂的,一時間還真是不知該染什麼色兒好了。
梅染,薄柿,酡顔,踯躅,鴉青,胭脂,藕荷………各種顔色琳琅滿目,應接不暇。
喜哥兒暗歎,不愧是鎮上最大的染色鋪子,果然全面的很。
“你想要哪種顔色?”喜哥兒決定不了,想着反正是給周宵做衣服,讓他決定好了。
周宵看了看,沖一旁的夥計沉聲道:“一匹钴色,一匹藕荷色。”
一旁的喜哥兒訝然道:“藕荷色?!”沒想到自家相公還有顆少女心啊?!喜哥兒跟着顧筠生活了這麼些日子,學了不少的怪詞怪語。
一想到五大三粗的周宵穿上藕荷色的衣服,他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好了。
周宵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想什麼呢?是給你染的,你不是還沒這個色的衣服嗎?”
喜哥兒心下微暖,也沒拒絕周宵的好意,想着等棉哥兒他們忙完這陣兒,到時候再買兩匹來,自己染色,還真真是有意思的緊。
一旁,顧筠也選好了顔色,一匹蘆灰,一匹紙綜,他想着這兩匹先做床單被褥,這兩個色也合适。
幾人選好色,夥計記了下來,把那來的四匹布做上記号,給他們發了一張号碼牌,“客官,七日後拿着号牌來鋪子取布,切莫弄丢了去。”
周宵接過,點頭,夥計笑着将牛車給他們牽了過來,“客官慢走。”
等幾人走出鋪子,喜哥兒笑道:“這買布加上染色,也就七百五十文,還能自己選色,抛開布料不談,比起布鋪買布合算的多。”
顧筠笑道:“過些時日,可以再買些來,我瞧着好些顔色都挺好看的。”
喜哥兒重重點頭,父子三人又在鎮上逛了圈兒,給團團和圓圓買了些從北邊兒運來的奶糕,倆小家夥愛吃的緊,割了些肉,便駕着牛車回家去了。
還在為了二十來匹布沒日沒夜的忙活的棉哥兒,還不知又有筆大單子要來,隻和一旁的橙哥兒道:“做完這些,再不接了,得歇上一個月才行。”
喜哥兒他們回到家,天色已不早,沒歇上一會兒,便去竈房忙活晚食去了。
不知何時,天空開始飄落雪花,沒一會兒,整個院子便染成了白色。
冬時的日子在閑适中一日日過去,轉眼便入了臘月。
喜哥兒把最厚的棉衣都拿了出來,今兒園子裡的豬要開始陸陸續續出圈了,這些日子,周宵都在園子裡忙活着。
團團和圓圓裹的像是兩個小胖球,喜哥兒給他們穿好衣服,往孩提椅裡一放,推着往園子那邊走去。
無法,倆娃一早兒醒來,不見周宵,便哭鬧着要找爹爹,喜哥兒費了老大的勁兒,喂了他們早食,無奈,隻能推着他們去找周宵。
這段日子家裡沒啥事兒,周宵陪孩子的時候多了起來,也不知啥時候開始,倆娃便黏他黏的緊,有時候看的喜哥兒都有些酸。
“你們怎的來了?”
喜哥兒到的時候,周宵正和周大,王臨三人綁豬,今兒要送去鎮上兩頭,等下午的時候,還得送去木家村一頭,那邊有戶人家要辦喜宴,尋了來定了一頭。
喜哥兒無奈道:“你倆兒子想你了,見你不在,又哭又鬧的,隻得帶他們過來了。”
周宵聞言笑着看了眼伸着小胖短胳膊要抱抱的倆娃,感覺再沒比這時候更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