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家,除了生的是漢子,或是雙子,才會大張旗鼓的辦滿月酒,請些親朋好友來,生的是個哥兒的話,喜愛的人家,也會請親友來聚聚,但不會再去請村裡人來,也省得旁人家說閑話。
喜哥兒也跟着高興,眉眼彎彎道:“團團和圓圓的襁褓時的衣物我還留着,小爹,你等會兒拿家去。”
村長夫郎笑着點了點頭,周家日子過得好,團團和圓圓的小衣服用的布料都是好的,見喜哥兒從衣櫃裡收拾了一堆出來,連忙道:“别都給我拿去了,等過兩年,周家再添丁,還是得留着給團團和圓圓的弟弟穿,再說,寶兒小時候的衣服也都留着呢,夠穿。”
喜哥兒臉頰微紅,不過想想,自家小爹說的也是,這穿過的衣服,給剛出生的孩子穿才好,便挑揀了些之前團團穿的小衣物出來。
“說起來,我那兒婿今兒怎的不在家?”村長夫郎幫着喜哥兒把挑剩下的小衣物又疊好,放進衣櫃裡去了。
喜哥兒聞言,笑道:“雲叔家今兒殺豬,他和老爹都去幫忙去了。”
村長夫郎訝然道:“怎的今兒就殺豬了?離年關還有些日子不是。”
“雲叔家今年留了兩頭豬,年二十八再殺一頭,今兒殺的,是打算在村裡賣的。”
村長夫郎點頭,村裡人家養家禽的多,家家戶戶少不得養上幾隻雞來,平日裡攢些蛋換些銀子,到了年時,還能殺了吃肉,不過養豬的人家倒沒那般多了,這時候殺豬來賣,在村裡還是能賣的出去的。
村長夫郎又和喜哥兒閑話了會兒,沒多待,便拎着收拾好的小衣物,回家去了。
他前腳剛走,棉哥兒後腳便來了,“喜哥兒,走,去我家吃殺豬菜,喊上顧叔一起。”
喜哥兒沒推拒,再沒比殺豬菜更香的菜了,家裡的豬還得些時候才能宰,他還真有些想那一口兒了。
“等會兒,我給團團和圓圓穿好衣服。”
棉哥兒聞言,走了過來,屋子裡燒着炕,暖和的緊,看了眼圓圓白嫩嫩的小屁屁,沒忍住上手拍了拍。
軟綿綿的,很有彈性,棉哥兒忍不住又拍了拍。
圓圓不解的睜着大眼睛看了眼這沒有邊界感的叔麼,表情不怎的樂意。
喜哥兒給團團穿好衣服,看着笑道:“你可别拍了,再給我們惹哭了去。”
棉哥兒笑道:“咱們家圓圓的小屁屁可真可愛,跟剛剝了殼兒的雞蛋似的。”
喜哥兒失笑,每回給倆娃換衣服,周宵也是,回回都得拍拍,好幾回把圓圓惹得要哭不哭的,又氣人又好笑。
等把倆娃收拾妥當,棉哥兒眼尖的看到一旁的布,驚訝道:“這是在我家買的,這色兒可真好看。”
喜哥兒笑着點了點頭,染好的布剛拿回來沒多久,喜哥兒還沒來得及裁剪,便先放到了一旁,“你沒見我小爹染的色兒,真真是好看,還是我小爹有眼光。”
棉哥兒心下好奇的緊,“我去喊顧叔,等我來尋你,一起去我家。”
喜哥兒點頭,給倆娃一娃塞了個奶糕,仔細的把厚實的棉鞋穿好。
去雲家路上,棉哥兒連連贊歎道:“不曾想,那白布染好色後,竟這般好看,到時候我和弟夫郎織好布,拿去鎮上染色回來,價兒不得能翻上一番。”
顧筠抱着圓圓,笑道:“定是能的。”
顧筠說的話,在棉哥兒這裡可以說很有份量,聞言,不由有信心了些,打算下批再織好布,就先拿去染色,再拿回來賣。
喜哥兒調侃道:“前幾日不還和我抱怨,手都要累廢了,不是說要歇上一個來月?”
棉個笑道:“歇着哪有掙銀子爽快。”
棉哥兒和橙哥兒本是打算歇一陣兒的,但等到銀錢到手,看着白花花的亮眼的碎銀,頓時幹勁兒滿滿,還歇什麼歇。
棉哥兒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出了聲兒,道:“前段日子,阿齊和二弟他倆,閑在家裡,不知怎的惹煩了小爹,把他倆趕來幫着織布,如今兩人撚棉線撚的有模有樣的,可是省了我們不少事兒。”
棉哥兒一想到倆漢子坐在機子前,搖着撚線的樣子,就樂的緊。
喜哥兒許是想到了那畫面,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