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給團團和圓圓把被子蓋好,南府城雖比他們那兒暖和,但臨近旁晚,也有一些冷意。
聞言笑道:“若是想過這般的日子,也隻能指望圓圓高中了。”
喜哥兒笑了笑,輕輕摸了摸熟睡中的圓圓的小臉蛋兒,“兒子,你可得給小爹争氣啊。”
睡夢中的圓圓,不知為何,輕輕皺了皺小眉頭,惹得喜哥兒直笑:“瞧你兒子,我剛說完便皺了眉頭,想來也是個不愛讀書的。”
說着嗔了眼周宵,眼中意味不言而喻,随了他這個親爹了。
說笑了會兒,喜哥兒覺得渾身不怎的舒服,本有些不好意思,但聽到隔壁顧筠喊了熱水,便也跟着喊了桶,和周宵洗了個熱水澡,幹幹淨淨的,才回了床上,把床簾放下,眯了會兒。
幾人一覺睡到了雲雀前來喊他們去前院兒用餐,喜哥兒睡眼惺忪,應了聲兒,又躺了回去,“被窩兒太舒服,不想起。”
周宵笑道:“我哥他婆母應是回來了,不好讓人等,還是快些起來吧。”
喜哥兒聞言,也不賴床了,坐起身道:“那我們快些收拾。”
邊起身穿衣服,邊嘟囔道:“等我回去,就把絲綢被子做出來,比棉布被子還舒坦。”
周宵哭笑不得,怨不得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怕是回了村裡,喜哥兒都要住不慣了。
幾人剛到前院兒,李母便笑着迎了出來,“親家要來也不書信說一聲兒,我也好派人去接你們,省的這般勞累。”
顧筠笑了笑道:“也是臨時起意,一路賞了不少好景兒,倒也不算累。”
李母笑道:“是,咱們這兒的景兒和北邊兒是各有各的美,快些上坐。”
南府城的菜肴花樣兒多,精緻,一盤的菜量比起喜哥兒他們那兒,少了近一半兒,味道偏淡,别有一番風味。
“爾朝他爹在商會還未回來,今兒咱們簡單吃一些,等明兒午食,咱們再好好吃一頓,給你們接風洗塵。”
喜哥兒望着眼前琳琅滿目的菜肴,暗歎,這還算簡單吃?富貴人家的日子真真是豪奢的緊。
顧筠和李母寒暄,沒喜哥兒這些小輩兒插話的地方,便緊着喂飽倆娃,好生享受了一番南府城的菜肴風味兒。
等吃過晚食,幾人又聊了會兒,念着周宵他們一路勞累,李母貼心的止了話茬兒,讓他們早早歇息去了。
笠日一早兒,李父與他們一道兒吃了午食,喜哥兒他們這才把李家大大小小的人兒見全。
本覺得李父李母相敬如賓,看起來也頗恩愛,便是李父納了小妾,想來也隻有那麼一兩位,不曾想,李父後院的莺莺燕燕還真是不少。
李爾朝的姨娘便有六位,庶弟庶妹也有十來位,這麼一大家子,說起話來,頗覺鬧騰的緊。
好在李母管理後宅自有一套,李父也不是那寵妾滅妻的人,府裡的姨娘怎的都越不過李母去,敬着畏着當家主母,明面兒上待念哥兒也很是和善。
等吃過熱熱鬧鬧的一頓接風宴,喜哥兒他們便在李爾朝和念哥兒他們院子旁的偏院住了下來。
沒有農事纏身,幾人和念哥兒整日裡便是在南府城裡閑逛,吃這兒的特色美食,兩三日下來,喜哥兒買了不少的東西,花了不少的銀子。
今兒晚上,夫夫倆回屋一算,肉疼的厲害,“真不愧是南府城,花錢如流水一般,就這還是,吃食哥上夫沒讓咱們掏銀錢呢。”
周宵寬慰道:“花都花了,都是些能用的,這些東西,在咱們那兒,少說得多加上兩錢銀子。”
喜哥兒想想也是,便沒再多說些什麼,“咱們在這兒也住了幾日了,親眼見了大伯哥,如今過的也如意,哥夫也是個會疼人的,家裡阿源眼看成親的日子也快到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周宵點了點頭,道:“來都來了,明兒還是帶團團和圓圓去海邊兒玩兒一日,後日咱們便回去。”
南府城離海邊兒有段兒路,駕馬車也得兩個時辰,因着這兩三日,他們隻顧着在府城裡逛逛了,還沒得空兒去海邊兒。
喜哥兒躺回床上,感覺一陣潮濕,歎道:“南府城這兒啥都好,就是有些太潮了些,總覺得哪兒都濕濕的。”
月上中稍,夫夫倆的私語漸漸停了下來,屋裡的油燈被吹滅,獨留一室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