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領着一群妻妾,出了意哥兒院門。
鄭鐘鵬随着鄭吳氏回了她的院子,一進門,鄭吳氏便開口道:“老爺,你看這,意哥兒莫不是知曉了什麼?!”
鄭鐘鵬擺了擺手道:“我們看顧詩哥兒不當,他心裡自是有氣,若是對我們好言相向,倒是有問題了,等他氣消了便好了,罷了,把你派出去的人喊回來,不用再裝模作樣的尋了,如今他們也均已成了親,冠了他人姓,這家産,便是花家族親,也是給不得他們了。”
鄭吳氏松了口氣,柔聲道:“知道了,老爺,要我說,這花家族親有那麼幾個真真是古闆的緊,這濤兒是你親兒子,也姓了花,這花家諾大的家業,怎的就不能讓濤兒繼承了。”
鄭鐘鵬笑道:“快了,那些未松口的族親,如今也有了松口的迹象,再等等,說起來,濤兒去了何處,大哥回來,也不見他去看看。”
鄭吳氏嗔道:“還不是陪他未過門的夫郎去了,這兒子便是這般,有了夫郎便忘了爹娘了。”
鄭鐘鵬撫了撫胡須,笑道:“靈哥兒畢竟兵部侍郎家的哥兒,是得好生陪着才是。”
鄭吳氏心中驕傲異常,便是前頭的那個再怎麼得老爺的歡心又如何?生了兩個賠錢貨,以後這諾大的家業,還不是他兒子的。
周宵不便多出門,意哥兒的家是,他和喜哥兒兩個外人也不便插手,回到意哥兒給他們安排的屋子,休息了一番,便靜靜等着弓弦上門了。
意哥兒這邊,恐夜長夢多,笠日一早兒,尋了族親,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開了花氏祠堂。
鄭鐘鵬和鄭吳氏被叫過去時,還不知發生了何事,進祠堂,見花家族老們面色沉沉,心下不免一緊。
“鄭鐘鵬!我花家自認待你不薄,你鄭家靠着我花家,不知得了多少好處,如今你鄭家不說富甲一方,在上京也是那說的上的人家,可你就是這般待我花家血脈的?!”
鄭鐘鵬定了定心神,道:“大伯,你這話是何意?旁的不說,詩哥兒意哥兒未經我同意,便自作主張成了親,我都沒說啥,怎的就我待他倆不好了,真真是沒這般冤枉人的。”
“哼,鐵證如山,若不是家醜不外揚,我早就讓意哥兒将你告道京兆府去了!”說着,花家大伯講一疊紙,扔到了鄭鐘鵬的臉上。
鄭鐘鵬拿起,看了一眼,便雙腿發軟,“這……這……”
“你還有何可狡辯的,這樁樁件件,昨兒晚便均已查明,且不說你挪用花家錢财,便是詩哥兒是你親子,虎毒尚不食子,你……你真是狼心狗肺!”
“就是說,還與我們說是詩哥兒不小心走失,這般會演,怎的不去戲班子,那兒才是你該去的地兒。”
鄭鐘鵬看着他派去把詩哥兒擄走的人的手印,眼前陣陣發黑,指着鄭吳氏道:“族老,是她,都是她的主意,和我無關啊!”
意哥兒看着眼前推脫着責任的親爹,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從前的影子。
鄭吳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他暗許,怎的就成了她的主意?!
“這樁樁件件,我花家已容不下你,這是休書,你帶着你那群莺莺燕燕,今日從花家搬出去!”
鄭鐘鵬急了,沖着意哥兒道:“意哥兒,我是你親爹啊!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我被趕出去?!”
意哥兒最後看了一眼他,沉聲道:“詩哥兒也是你親子,你又是如何做的,不将你告到京兆府,已是看在咱們最後的父子親情。”
事情落定,鄭鐘鵬被休回鄭家,意哥兒快刀斬亂麻,終止了一切和鄭家的生意往來,也徹底斷了這份父子親情。
李雲洲也正式入了花家的族譜,入贅到了花家,這是來的時候,便和李家老兩口說好了的。
花家一切塵埃落定,不過一日的功夫,但為着這一日,意哥兒暗中籌謀了一年多。
周宵那邊也等到了弓弦,是一位膀大腰粗,魁梧異常的漢子,一見到周宵,便要下跪,哽咽道:“二公子。”
周宵連忙将他扶起,“弦叔,不必如此,您是長輩,怎能對我行此大禮。”
弓弦起身,平複了一番心情,沉聲道:“二公子,軍師書信與我,昨日我便去了宮中與聖上見了一面,事不宜遲,未免首輔他們銷毀證據,明日一早兒,我便來接您,告禦狀。”
“一切可已妥當?”
弓弦點了點頭,“此事牽連甚廣,好在聖上這些年暗中培養了不少能人,等首輔下台,被他牽出的人員能即時填補上去,二公子放心,聖上絕不會心慈手軟,我們探查到,先皇和先君後離世,裡面也有首輔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