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笑道:“原是如此,等到夏時,你便是喜掌櫃了,恭喜恭喜。”
喜哥兒嗔了他一眼,道:“還得些時候,小爹說,還得和花瓶鋪子談呢,好看的花兒還得配好看的花兒瓶,且得忙呢。”
周宵輕輕彈了下他的額頭,“昨兒小爹不是說白叔他們幫忙留意着呢嗎?可有信兒了?”
喜哥兒摸了摸額頭,拍了他一巴掌,道:“哪兒有這麼快的,小爹的要求高,得能定做,工藝還要好,白叔說是得多看兩家。”
“慢慢來便好,反正等花開,還得些時候。”
喜哥兒點了點頭,看着周宵這段日子肉眼可見的削瘦的下巴,胡茬兒都沒好好修,眼神心疼道:“你這兩日在家好好歇息,山裡有大哥和南星在,忙的來。”
“我便是這般打算的,不愧是我的夫郎,與我心有靈犀。”周宵渾沒正經兒,調笑道,沒等喜哥兒羞惱,給他一小鐵拳,忙問道:“團團和圓圓呢?在屋裡睡覺?”
“去外面玩兒了,前段日子跟着你滿山跑,都玩兒野了,如今隻要醒着,都不帶着家的,才三歲,就皮成這樣了,圓圓便算了,團團可是哥兒,一點兒哥兒的樣兒都沒,玩的比圓圓還瘋。”喜哥兒說着,埋冤的看了眼周宵,都是他這個當爹的慣的。
周宵頗覺冤枉,“孩子都這樣,愛玩兒,天性如此,我小時候也愛玩兒得很,能多交些玩伴,也是好的。”
“所以說,他倆就随了你了。”喜哥兒嗔道,他也懂這個道理,因着也沒管不是。
周宵笑了笑,“他倆不在……”說着眼神往屋裡看了眼,看着喜哥兒的眼神漸漸灼熱了起來。
喜哥兒羞紅了臉,“大白天的……”
半推半就的,被推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半個時辰後,喜哥兒臉色紅潤,躺在炕上,拍了身旁還在他脖子裡拱來拱去的大腦袋一巴掌,有氣無力道:“你還是不累,幹脆明兒還是上山去算了,省得在家煩我。”
周宵把腦袋埋在喜哥兒脖子裡,聲音悶悶的,“小爹昨兒還說,團團和圓圓大了,是時候給他們生個弟弟妹妹了。”
喜哥兒無語,“那晚上不成?大白天的,被旁人知道了,我可是要沒臉呆村裡了。”
“在咱們自己家,誰………”
話還沒說完,院子裡便傳來了團團和圓圓的嬉鬧聲兒,還有顧筠的輕斥聲兒,“慢些,再給你倆摔着了。”
“小爹?爹爹?”團團奶聲奶氣的喊聲傳來,惹得喜哥兒紅了臉,踹了周宵一腳,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瞧你幹得好事兒!”
周宵摸了摸鼻子,“他倆不會進來的,等會兒小爹便把他倆帶去他院子了,放心。”
果不其然,團團喊了兩聲兒,不見回音,顧筠便領着倆娃回他院子了,“你爹許是還沒回來,去爺爺院子裡等他們好不好?爺爺給你們炸糖糕吃。”
團團和圓圓年歲尚小,容易哄,一聽到糖糕,便把他們倆爹忘腦袋後頭了。“爺爺,我想吃豆沙餡兒的。”
“行行,你們想吃什麼爺爺便給你們做什麼。”顧筠笑道,倆小娃如今還會點菜了,看了眼周宵和喜哥兒緊閉的房門,暗歎,“年輕真好啊。”
等院子裡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再聽不到,喜哥兒才松了口氣,“要是小爹他們進來,我真是要沒臉見人了。”
周宵但笑不語,自家小爹精明着呢,不過他沒開口,若是說了,估摸着一個來月,喜哥兒都不好意思和顧筠他們同桌吃飯了。
兩人不再胡鬧,收拾妥當,等臉上的紅潮退去,才鎮靜的去了竈房。
顧筠沒事兒人一般,見他倆進來,道:“剛巧炸了糖糕,團團點的豆沙餡兒,嘗嘗。”
喜哥兒見顧筠沒什麼異狀,心裡的石頭算是徹底落了地,笑了笑:“我也喜歡吃豆沙餡兒的。”
春風微拂,柳樹漸漸冒出了嫩綠的春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