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剛幫着村長将難民安置妥當,天空便陰了下來,眼看要下雨,他便沒有多呆,緊着匆匆回家去了。
回到家,喜哥兒正一手拿着蛋餅,一手往上頭抹着顧筠夏時做的寒瓜醬豆。
自打有孕,過了那陣子看啥都惡心,吃不下去的時候,喜哥兒胃口變越來越大,經常沒多久就餓了,顧筠便煎了蛋餅放鍋裡溫着,喜哥兒啥時候想吃便能直接去鍋裡拿。
說起來這寒瓜醬豆,還是今年夏時,周宵種了一畝多的寒瓜,最後一茬兒寒瓜,賣相不怎的好,賣不上高價兒,顧筠一拍手,直接做了幾壇子寒瓜醬豆。
用果子做糕點,常見,做醬豆真真是還從未見過。
寒瓜醬豆剛做好,喜哥兒和周宵都不怎的敢吃,還是周銘憑着一腔對顧筠的愛意,嘗了一口,從他接着不停筷兒的樣子,便能看得出來,是好吃的。
喜哥兒和周宵半信半疑的夾了一筷子,從那之後,飯桌上基本上便沒少過這寒瓜醬豆,炒着吃,拌着吃,一家人都很是喜歡,眼看着便隻剩了最後兩壇子了。
喜哥兒自有孕,除了愛吃村長夫郎送來的酸黃瓜,便是數這寒瓜醬豆最得他心了。
“回來啦?這回分到咱村子幾個人啊?”喜哥兒說着,手裡抹寒瓜醬豆的動作沒停。
周宵忙了一上午,也有些餓了,順手拿了張蛋餅,抹上寒瓜醬豆,一口下去,巴适得很。
“七個人,一家三口并四個漢子,眼看馬上快入冬,村子裡的茅草屋多破敗不堪,擋不得風雪,嶽丈便先讓他們住進村裡的膳堂裡去了。”
“天兒如今确實冷,那幾人看着如何?不是之前王家那般的長相吧?”
喜哥兒想起來前幾年王家鬧出的事兒,還憤慨的緊,好在如今七哥兒和自家堂哥日子過的和和美美,已有了兩個小漢子,六哥兒年時聽七哥兒說是前兩年改嫁鎮子上的一二婚的漢子,如今日子過得還成。
周宵兩口吃完一張蛋餅,聞言道:“看起來都是忠厚老實的面相,有個漢子我總覺着眼熟的緊,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喜哥兒笑道:“世上這般多的人,總有那麼兩三個長得像的,許是之前在鎮子上見過一眼吧。”
周宵搖了搖頭,沒糾結這事兒,“團團和圓圓呢?又去雲家了?”
喜哥兒無奈道:“可不是咋地,風雨無阻,一日不見卿哥兒,圓圓這小子便要鬧,這不,小爹帶着他倆過去玩兒了。”
話音剛落,屋外頭的雨便落了下來,伴着秋風,冷意更甚。
“這時候下起雨了,也不知小爹他們今兒午時還回不回來?”喜哥兒望着屋外越下越大的秋雨,眉頭輕皺。
剛說完,顧筠和周銘抱着倆娃便沖進了竈房,團團和圓圓給他倆護在懷裡,沒怎麼淋到雨。
“這雨,就不能等會兒下,快到門口就落下來了。”顧筠把團團放下,語氣無奈,他和周銘見天暗下來,沒多耽擱就抱着團團和圓圓回來了,不曾想,還是慢了一步。
喜哥兒忙道:“小爹,爹,你們先喝口熱茶,我給你們燒鍋熱水,阿宵,去把小爹他們屋裡的炕燒上,等會兒子,便在屋裡洗熱水澡。”
這淋了秋雨,可是最容易傷寒,得小心着些,顧筠和周銘便先回了屋子,換了身幹爽的衣服。
喜哥兒給團團和圓圓喂了碗熱水,檢查了一番,沒淋到雨,頭發也幹幹的,這才放了心。
鍋裡的水燒開,周宵便幫着送去了顧筠和周銘屋裡,兩人收拾妥當,在已經燒熱了的屋裡歇息了會兒。
“這雨看樣子是要下到明兒去了。”
等忙完顧筠和周銘的事兒,也快到了午飯的時候,喜哥兒坐在竈邊燒鍋,今兒周宵掌廚,把昨兒剩的鹵菜,溫熱,放了把鮮菜和豆腐進去,燴上一鍋,味兒聞着便香的很。
等顧筠和周銘從屋裡出來,燴菜已經出鍋,團團和圓圓每日都要吃的蛋羹和米飯一起也蒸好了。
顧筠吃了一口,誇贊道:“宵兒廚藝也不錯,好吃着呢,這豆腐也入味兒了。”
周宵笑道:“是小爹你鹵的有味,我就是把菜放進去了,旁的啥都沒放。”
喜哥兒笑了笑道:“你選的菜好,鮮。”得多誇誇自家相公,以後才樂意做飯。
周宵失笑,夾了塊兒豆腐放喜哥兒碗裡,“鮮就多吃點兒。”
一家人邊吃邊聊,等吃過午飯,周宵把碗清洗幹淨,便回屋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