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那天,追你的人是【真理會】的成員?”索芙娜問。
“當然不是,否則我怎麼可能在他們的監視下逃出來。”露舒否認道,“他們是洞見生物派來監視我的人,防止我暴露在人前給公司引起麻煩。”
原來如此。索芙娜若有所思。
有時候能力太強就是這點不好,索芙娜很難辨認出對手的實力,除非到了神眷者的地步,不然他們往往清一色的不堪一擊。
“好了,今天就聊到這,我先去睡了,明天還要上班。”索芙娜從椅子上起身。
“你就不能請假嗎?!”露舒面露不忿,眼見約定好的十天已經過去了一天,結果索芙娜不僅不把全部心神用在幫她解決問題上,還把白天的時間用來上班——那豈不是相當于十天裡有一半的時間都被索芙娜浪費了。
“如果你希望沒幾天我們就被抓去警署的話,我沒意見。”索芙娜淡淡的瞥她一眼。
想要在日常生活中僞裝成一個普通人是很麻煩的,需要考慮到方方面面。
比如索芙娜該如何和達芙妮請十天的假并給出一個合理的借口呢?
生病?索芙娜可以想象,達芙妮一定會熱情地勸她去醫院,甚至慷慨的為她支付醫藥費。
到時候如何瞞過醫院,僞造出病情,就是一大難題。住院後,如何躲過達芙妮等人不定時的探望又成了另一大難題。
有事?是什麼事呢?大家一定會非常樂意為索芙娜提供幫助,于是索芙娜又陷入了必須打造新的借口完善邏輯鍊的怪圈中。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包庇,其中隻要有一處細節不對,就容易被身邊的人發覺。尤其索芙娜還有蒂歐絲這樣一位朋友,作為一名在職的警員,她的敏銳度絕對比平常展現出來的要高。
沒記錯的話,蒂歐絲可是去年的海星石市優秀警員。
索芙娜不由得想,這就是為什麼邪教徒或邪惡組織的成員往往是全職的原因吧。
哪怕他們想要在普通人之中卧底,一個不慎就會暴露,還不如幹脆老老實實的将全身心投入到幹壞事中。
時間眨眼來到第四天。
索芙娜目前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露舒。
“我選擇先聽好消息。”自從身體異變以來,露舒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狀況不斷惡化,索芙娜是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
然而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壓力與焦慮在露舒的心中與日俱增。
每天晚上,露舒都會被同一個噩夢驚醒,夢中她如同被打碎的雕塑一樣,碎了一地,沒有任何人能想辦法把她拼湊回原樣。
别看她一副淡定的模樣,實則她太需要一個好消息來讓自己松一口氣了。
就算索芙娜說還有個壞消息在等着她。
“好消息是,我目前大緻确定了法陣的雛形,成功後你就能擺脫現在這種古怪的狀态。”索芙娜道。
“法陣?”露舒捕捉到索芙娜話裡的關鍵詞。
不是法術麼?
“我說過吧,每個法術都對應着明确的法術效果。很遺憾,現有的法術中沒有哪個法術完全适合你的情況。”索芙娜搖頭。
哪怕隻是一點偏差,都有可能令露舒的情況走向另一個極端。
所以索芙娜幹脆抛開法術,直接由法陣作為指向。
“法陣的效果相當于重新組合成一個新的句子,讓神明清楚地理解你的意圖,再賜下神迹。”
好吧,露舒大概聽懂了索芙娜的意思。
“那壞消息是什麼?”
“壞消息是,法陣需要的材料我暫時沒有頭緒。”索芙娜早就說過她不像其他邪教徒那樣研究過血肉獻祭,具體怎麼操作,她慢慢研究倒是能研究出來,但她研究出來後,露舒應該已經躺進棺材裡了。
“要是能捉一個邪教徒來問問就好了。”索芙娜輕輕地歎了口氣。
偌大一個海星石市,哪怕被警署端掉了一個窩點,應該還有别的邪教徒在暗中活動才對。
問題是他們藏得太好了,索芙娜不知道去哪能找到他們。
“你身為邪教徒,難道沒有和同袍聯絡的辦法嗎?”露舒發出疑問。
“沒有。”因為魯比特夫婦和那個試圖拐走約蕾塔的邪教徒的存在,索芙娜非常厭惡和所謂的同袍打交道,也不覺得他們是一路人。
這真是一個令人尴尬的問題。
露舒就算想幫忙,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沒關系,我可以先試一試。”留給索芙娜嘗試的時間還算充裕,剩下的六天裡還有兩天休息日,足夠索芙娜把邪教徒可能出沒的場所全部走一遍了。
“邪教徒可能出沒的場所是?”露舒好奇地問。
“你之後會知道的。”索芙娜笑道。
總覺得索芙娜嘴角的微笑有些意味深長,是她的錯覺嗎?露舒打了個寒顫,識趣的不再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