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要結婚。
她絕對不能變成那個樣子。
“等等,波布署長竟然是這樣的形象嗎?”索芙娜十分驚訝。
她細數身邊和警署相關的人,哪怕是早已轉行的達芙妮,也依舊保持着常年健身的習慣,輕輕松松就能撂倒西斯這樣空有肌肉的年輕小夥子。
身為警署的署長,怎麼也不應該跑不動步吧?
“十幾年前剛升職的波布署長倒是一身腱子肉,還拿過警署的格鬥比賽冠軍呢,結果十幾年在辦公室忙活下來,他的肌肉肉眼可見的變成了贅肉。”蒂歐絲攤手,語氣無奈。
加上年紀大了,發福簡直輕而易舉。
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嘭的一下,實心面包成了空心的。
“你說,以後洛弗會不會……”索芙娜說着說着自己都沉默了。
她不能想象洛弗發福的樣子。
但以洛弗的能力,比常人更快摸到升職的門檻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意味着他會比波布署長更快膨化。
“洛弗警長這麼自律的人應該不至于吧,他以前可是每天都提前一個小時到辦公室呢……”蒂歐絲想到先前索芙娜說的,結婚使人懶惰,她也跟着沉默了。
結婚後,洛弗好像變成提前半個小時到辦公室了。
連習慣都能退讓的話,再做出别的改變也很正常。
果然,蒂歐絲再一次确定,她一定不要結婚。
“哈秋。”波布當着洛弗的面,使勁地打了個噴嚏。
本着對上司應有的關心,洛弗停下原本的話題,轉而體貼地問,“您是不是感冒了?”
“不可能,我這副身體怎麼可能感冒。”波布連連否定,在他心裡,自己還和十幾年前一樣強壯。
隻不過這些年疏于鍛煉,才爬個樓梯都感到費勁。但隻要他想,随時都能變回當年那個徒手掰斷鋼管的硬漢。
洛弗微笑着沒有戳穿上司脆弱的自尊心。
結果看着洛弗修長挺拔的身形,更不爽了的波布沒好氣的哼哼兩聲,“你也不要仗着年輕就得意,男人結了婚後可是很容易身材走樣的。”
波布當年算得上晚婚,三十四歲才找到屬于自己的真愛,然而結婚僅僅兩年,他的肌肉就像吹了氣一樣,從輕易制服罪犯的實力的體現變成了體重秤上多餘的數字。
最初波布還想着這樣不行,他得鍛煉,要找回自己那一身引以為傲的肌肉,誰成想沒兩年他升職了,出任務的機會鮮少落到他的頭上,于是現在跑兩步都得大口喘氣,上個樓都在心底喊累。
連波布的親女兒都嫌棄他胖,覺得他不可能有過嘴裡曾經威風八面的樣子。
她年紀小的時候,還坐在波布的肚腩上,像模像樣地假裝劃船,腳都碰不到地面。
想到這,波布頗為感慨,摸着自己的肚子幾乎要落下淚來。
出于過來人的身份,他語重心長地提醒洛弗,“我最近老從你身上聞到蜜糖和奶油的氣味,這可是最容易令人發胖的食物,我記得你以前也不愛吃這些東西,現在就算突然喜歡了,也還是少吃點比較好。”
遺憾的是這件事可不由洛弗說了算。
自從艾缇絲寄來烤箱之後,仿佛直接點燃了索芙娜烘焙的興趣,時不時便變着法的搗鼓新的甜點。
這時候洛弗不僅要承擔點評的作用,還得負責不要浪費食物。
洛弗本來覺得這沒什麼問題,但對上波布沉重的目光,加上他故意往自己的肚子上重重拍了兩下,非常清晰的響聲,猶如每個婚後男人堕落的回音。
洛弗覺得,有時候多聽聽前輩的經驗之談,确實是個好主意。
晚上,索芙娜回到家,發現洛弗竟然先她一步回來了。
她一邊換鞋一邊去看牆上懸挂的時鐘,驚奇不已,“你提前下班了嗎?”
“對,警署也不是每天都要忙,通常情況下月初和月末才是工作最多的時候。到了每個月的中旬,是為數不多大家可以準時下班的日子。”而警署其他人的準時下班,對于洛弗來說則屬于提前下班。
說着,洛弗迎上來,接過索芙娜手裡提着的購物袋,拿去冰箱前分門别類地碼放整齊。
索芙娜湊過來,摟住洛弗的腰。
“怎麼了?”洛弗不解。
她極少表現出黏人的樣子。
“沒什麼。”索芙娜悄悄比劃了一下,确認洛弗如今的腰和她第一次擁抱的手感一緻,暗自松了口氣。
既然沒問題,她很快放開手,蝴蝶一樣蹁跹到客廳。
“今天和蒂歐絲聊了什麼?”洛弗随口問道。
索芙娜昨晚就和他說過,今天要去和蒂歐絲見面。
洛弗回到家時發現索芙娜還沒回來,猜想她們倆今天應該聊了很久。
“就聊了聊一些近況,比如她最近被家裡逼着相親,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相親對象。”
正是因為見過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相親對象,才導緻蒂歐絲和索芙娜感慨,想找個正常人試着相處真是不容易。
索芙娜數了數蒂歐絲單拎出來特地吐槽的奇葩。
“一個剛進入市政廳工作不久的小職員,覺得她年紀比自己大,很不情願的樣子。”
其實蒂歐絲也沒比他大幾歲,但他好像很為自己的年輕沾沾自喜。
加上雖然很不情願,但聽到蒂歐絲的工資和家世,他思考後還是沒有拒絕見面,對此蒂歐絲回了他兩個白眼。
“一個年紀比你還大一點的稅務官,覺得她當警員這份工作太危險了,也不适合安心留在家裡照顧孩子,希望她辭職後再繼續發展。”
于是蒂歐絲直接問他,憑什麼假設結婚後就由她來照看孩子,她也想找一個一心照顧家裡的伴侶。
她又不是養不起。
如果他願意辭職回家,她再考慮兩人以後繼續發展的可能。
“還有一個好像和蒂歐絲從小認識,對她沒興趣,隻是特意來她面前炫耀自己現在已經開着豪車天天出入高級會/所,相比之下她還是個苦哈哈的小警員,靠那點工資生活,真是太丢臉了。”
蒂歐絲回家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自己小時候揍過他一頓,可能這就是事情的起因。
為這種可笑的理由來找茬,索芙娜無法理解。
蒂歐絲也不能。
所以她潑了這個神經病一整杯冷水給他洗洗腦子。
莫名其妙。
洛弗同樣聽得直皺眉頭,“我記得蒂歐絲一直拿阿瑞娜當目标,專心奮鬥工作也不錯。”
這倒沒錯,蒂歐絲也和索芙娜抱怨,如果不是拗不過家裡人,她才不想答應去相親。
“你怎麼知道?”索芙娜倒是聽蒂歐絲提過,她一直拿自己的上司當目标,想成為像她那樣的警官。
可蒂歐絲和洛弗不是沒什麼接觸嗎?他又是從何得知這件事。
“她的能力不錯,是個值得培養的人才。”洛弗道。
手底下那麼多警員,洛弗确實不可能每個都關注到,但誰讓蒂歐絲有一個願意給她扒拉功勞的好上司呢。
阿瑞娜從不吝于在洛弗面前給自己的得力下屬刷印象。
對了,洛弗突然想到,“你願意後天下午和我到波布署長家做客嗎?”
撇開工作上的關系,洛弗和波布的私交一直不錯,然而今天他提出邀請洛弗和索芙娜來家裡做客時,洛弗還是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他不能替索芙娜做決定。
如果索芙娜不想去,他明天就和波布回絕這件事,改天再單獨上門拜訪。
索芙娜倒是沒什麼不能答應的。
她隻是苦惱該帶怎樣的禮物上門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