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在第二天的一大早來到了警署。
工作日是不可以不上班,但索芙娜還可以請假。
一見到洛弗,索芙娜就把昨晚的通話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看來他是覺得現在的局勢不利于自己,幹脆掌握主動權,布置了一個适合自己發揮的舞台。”洛弗一下就看穿了對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别看之前警署一直是被動的狀态,但還是那句話,這裡是警署的大本營,完全有大量的人力物力可以和對方耗下去。
相反,對面又要小心地藏好自己,又要給索芙娜找麻煩,幾乎費盡了心機。
更何況警署這段時間以來也不是真的毫無所獲,他們在漸漸縮小兇手出沒的範圍了。
狡猾如兇手,肯定對此有所察覺。
而他思來想去後決定給索芙娜打電話,反而暴露了自己其實隻有一個人的事實,但凡他有團夥的幫助,都還能繼續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多躲幾天。
“那後天的見面,我是如他所願一個人上車,還是帶着其他警員們一起上車?”索芙娜問。
其實要是讓索芙娜來選擇,她覺得對面根本沒那麼擔心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個人上的車。
“他雖然說什麼最好我一個人上車,但他如果真的隻想讓我獨自上車,完全可以命令警署提前把這趟列車清空,但他沒有,而是留下了這樣似是而非的話語。”
看似把選擇權交給了索芙娜和警署,實則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因為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會冒險放你一個人和他見面,那他幹脆把整趟車的乘客都留下來,我們可以借着乘客的身份做掩護,他也可以。”洛弗道。
這樣一來兇手不必判斷同車的乘客中誰是警方的人,他隻要不現身,警方這邊也沒法斷定誰是兇手。
“不能到時候派人守在列車必經的站點,把每個下車的乘客盤問一遍嗎?”索芙娜提了個笨辦法。
洛弗笑了,他提醒索芙娜,“你忘了一點,他不是普通人,他完全有辦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離開列車。”
本來因為兇手作案的手法,警署對他到底是不是普通人懷有極大的疑慮,但昨晚他造訪了金曼蓮公寓,卻沒有驚動任何一個暗中守護索芙娜的警員,洛弗便能肯定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加上他始終沒有真的闖進來,明明家裡隻有索芙娜一個人,他想進來輕而易舉,可他隻是利用門鈴聲短暫地騷/擾了索芙娜一段時間,這證明他很謹慎。
他害怕洛弗留有别的後手,他闖進來就是自投羅網。
不是普通人,謹慎多疑,心思缜密,立刻讓這場抓捕行動充滿了不确定性。
也讓索芙娜去見他的危險變得更大。
到了這時候,即使再怎麼希望利用這次機會抓到兇手,洛弗還是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索芙娜:
“我們目前沒辦法肯定兇手做了什麼計劃,也不能保證你上車後能否全身而退,索芙娜,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完全可以選擇不去。”
“我不去的話,你們想怎麼辦?找人假扮我的樣子上車嗎?”索芙娜搖了搖頭,替洛弗說出了另外的可能,“他既然敢提出來,就一定有确定上車的是不是我本人的辦法。”
上車的不是真正的索芙娜,明擺着這是警署專門為他布的局,兇手就是再傻也不會上這趟車了,大不了他就這麼和警署在海星石市耗下去。
或者幹脆制造更大的混亂,再趁亂跑路。
之前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警署和兇手都有意無意地保持了一種默契,兇手隻把目标鎖定在索芙娜身上,警署也不會主動把事情放到明面上,大肆搜捕他的蹤迹。
說白了兇手弄出來的那些事故,都能拿意外在無辜的市民眼中蒙混過關。
但若是錯過這次機會,難保窮途末路的兇手不會撕毀平衡。
反正他本就是反社會分子,犯下的罪行也足以叫他餘生都蹲在監獄裡接受改造,被抓之前再幹幾票大的說不定還覺得真是太值了。
所以警署一定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隻有我真的上車了,才能保證把兇手也帶上列車。”索芙娜平靜地點出。
其實她和洛弗都心知肚明這一點,隻不過索芙娜作為普通人,實在沒有義務為了幫助警署抓犯人到這個地步。
“誰叫我的丈夫是海星石市的警長呢?”索芙娜面露無奈,假如她再用心掩藏一下嘴角的笑意就更好了。
“為了讓我的丈夫爬到更加有權有勢的位置,我隻能豁出去了。”
忘了說,索芙娜其實有點小心眼來着。
别以為随随便便就能對她使用挑撥離間,她都一字不漏地記着呢。
隻等着什麼時候徹底地報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