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人還沒踏出餐廳,就被叫住了。
“沒想到瑪狄絲小姐竟然這麼年輕。”聽到瑪狄絲自我介紹的那一刻,索芙娜其實有點驚訝,她來來回回看了瑪狄絲好幾眼,确定還能從她臉上看出一點嬰兒肥的痕迹。
在索芙娜打量她的時候,瑪狄絲也笑眯眯地打量着索芙娜,毫不掩飾眼中對美貌的欣賞,主動提出要送索芙娜一瓶親手釀的葡萄酒,交個朋友。
“這就是久負盛名的杜卡爾葡萄酒嗎?”索芙娜拿起酒杯端詳片刻,光從顔色上看,好像比一般的葡萄酒是要深沉一些。
她淺淺地品嘗了一口,認為“味道也更醇厚一些。”
至于其中更特殊的部分,索芙娜把杯子裡的酒都喝完,也隻能遺憾地得出結論:她嘗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她對葡萄酒的研究本來也不深。
然而在索芙娜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洛弗卻看到她臉頰上的紅暈更深了,這回不是水汽烘的,是酒精的作用。
“你有沒有覺得頭暈?”洛弗覺得索芙娜現在的狀态有點不對勁,适時地開口詢問。
“嗯?”索芙娜回了他一個模糊的音節,看上去眼神還是清明的。
結果下一秒她就坐下來了,坐到洛弗的腿上,摟着他的脖子湊近了仔細嗅聞,“你身上有海水的鹹腥味。”
洛弗有些訝異地低下頭,“這味道很濃嗎?”
按理說他都沒怎麼碰到海水,回來後也馬上洗了澡,索芙娜怎麼也不應該聞到這股味道才對。
“很淡,但我就是聞到了。”索芙娜擡眼,盯着他的眼睛問,“你今天去海邊了?”
“嗯,我出海了。”經曆過格魯斯這件事後,洛弗在工作上,漸漸對索芙娜減少了不必要的保留。
“我們不是懷疑過格魯斯的真實目的嗎?”想了想,洛弗及時補上一句,“格魯斯就是兇手的名字。”
酒精讓索芙娜的腦子轉得稍微有點慢,但不影響她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因為沒有鎖定他的身份,他又隻針對警員們制造了案件,所有人一開始都以為他的目的是冰臘石市警署。”
包括後來格魯斯追來海星石市,也能用洛弗幫了冰臘石市警署為理由進行解釋。
也因為格魯斯來了海星石市,沒有人再關注冰臘石市的動靜,那頭也不再傳來其它案件的消息,好像随着格魯斯一走,冰臘石市總算恢複了風平浪靜。
但洛弗在警署住下的那些夜晚裡,總在反複思量格魯斯的動機。
他重新撥通了冰臘石市警署的電話,要來了他們最近的任務報告。
冰臘石市警署痛痛快快地就給了。
然後洛弗就從中發現了不同尋常的關聯。
在格魯斯制造的第一起命案出現的前兩天,冰臘石市警署收到了關于一艘形迹可疑的小船的舉報。
因為陸地上有冰臘石市警署和海星石市警署,他們既不缺錢也不缺人,不管是邪教徒還是邪惡組織想要謀劃什麼都很難逃過他們的注意。為了行動方便,這兩者的聚集地通常會傾向于海上。
因此收到舉報後,冰臘石市警署沒有置之不理,反而第二天就準備派人前往調查。
結果調查的警員還沒回來,格魯斯就出現了。
緊跟着警署的目光順理成章地就被格魯斯全引走了。
洛弗懷疑格魯斯大概隻是被抛出來吸引注意力的工具。
想到這一點,隔天洛弗又要來了那份已經存檔的調查記錄。
然而令他失望了,他并沒有從上面找到絲毫有用的信息。
不過轉念一想,茫茫大海上想藏起一艘小船實在太簡單了,對方之所以選擇丢出一個格魯斯,說明他們已經意識到小船被警署關注到了。
洛弗沒有放棄,接着追查相關的蛛絲馬迹,然後就查到了一座無名小島。
這座無名小島地處偏僻,和哪座城市都有一定的距離,加上無人居住,又沒有值得開發的資源,自然失去了被記錄在帝國地圖上的價值。
不過這些條件很适合拿來幹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洛弗決定帶人前往小島。
他沒有告訴索芙娜這件事,就是不打算破壞原定的計劃,讓格魯斯自以為把真正的目的藏得很好,根本想不到事情有變化,需要給其他人通風報信。
洛弗歎息:“可惜我們去遲了一步,看來派出格魯斯的人并沒有很相信他的能力,所以才這麼決絕地抛棄了這座小島。”
靠着格魯斯争取來的時間,那些人大概已經把該搬走的東西都搬走了,搬不走的也統統留在了大火中,成為一地的灰燼。
“就沒有别的收獲嗎?”索芙娜問。
“有啊,”洛弗撥開索芙娜剛剛不小心蹭到臉上的發絲,摸了摸她發燙的臉頰,确認酒勁這會兒應該是上頭了,于是道,“你該休息了,索芙娜。”
洛弗沒有見過索芙娜喝醉後的樣子,但保險起見,醉鬼還是趕緊休息為好。
很可惜,洛弗今天總是遲了一步。
在他的提示到來之前,索芙娜已經徹底被酒精控制了。
而喝醉了的索芙娜也比平時更加令他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