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竹低頭摸了摸鼻尖:“沒事,就他那個攻擊力,任誰都不痛不癢的。”
被捆成粽子的劉鵬程震驚地瞪大了雙眸,張着嘴說不出半句話。正常人沾染到丁點魔氣就會非死即傷。更何況那可是他的殺手锏,怎麼可能會沒事?
“不可能!不可能!他……他肯定不是正常人!他……”劉鵬程雙目突起,咆哮着喊出聲。
“别不可能了,我看你才不是正常人!”池竹不耐煩打斷他的話,看向他的目光中帶着審視。
“你與前日出現在霁州内的魔修是什麼關系?”
聞言,劉鵬程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他撇過臉,開始裝傻:“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池竹知道真言丹已經對他徹底沒用,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說,他們就拿他沒有辦法。
她輕輕搖了搖頭,對他死到臨頭還在反抗有些無奈。
“别裝了,你當我瞎了,沒看出來。你剛才那一掌中分明含有魔氣,若是你未曾與魔修勾結,那體内的魔氣是從哪兒來的?”
“我說過,不知道!”劉鵬程一臉倔強地看着池竹,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不知道是吧?”池竹盯了他片刻,忽然笑出了聲,一手拿起一個紙人頭,神色間帶着戲谑:“那就算了,既然得不到答案,這些東西留着也沒用。你說我是一個一個燒掉好,還是直接放火燒屋?”
她神色似乎有些為難起來:“有點難選啊,我選不出來。不如你來幫我出出主意如何?”
果然在池竹說完之後,劉鵬程的神色瞬間緊張起來。
“不!不能燒!”他掙紮着想要掙開身上的繩索,卻發現僅憑自己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池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别慌嘛!既然我剛才問你,你不願說。那我現在不問你了,你不應該高興嗎?怎麼又急眼了?你看你這人,怎麼這麼别扭矛盾?”
說話間,她手掌間聚起一簇小火苗,手中的紙人頭迅速燃燒了起來。
“别燒,我求你别燒!”劉鵬程頓時撕心裂肺地喊叫起來,仿佛火焰燒在他自己身上一樣痛苦。
他瞬間妥協下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聞言,池竹這才滿意地收起了掌心的火苗,笑着問道:“我還是那個問題,你與那些魔修是什麼關系?”
劉鵬程神色猶豫:“我不确定前日出現的,跟我見過的是不是同一批!”
“沒關系!”池竹面上笑意不變:“你隻管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至于其他的我們自有定奪!”
劉鵬程目光中透着些許不甘心,最後還是咬牙說道:“三年前,我歸來見到穎兒屍身,本想陪她一同共赴黃泉。但就在此時,一位魔修找上了我。他說他有法子能讓穎兒複活,隻要讓我答應按照他的條件,去搜羅一些男女給他。不僅能給我複活之法,還能替我殺掉所有對不起穎兒的人。”
“我知道自己不該和那些喪心病狂的魔修合作,殘害他人性命。”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懊悔,随後又立刻恢複狠厲:“可我又太想讓我的穎兒複活,讓那些人得到報應。為此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我……”
“那些魔修的條件是什麼?”賀硯之不耐煩再聽他廢話,直接打斷他的話問道。
話被打斷,劉鵬程也隻是有些不滿地冷嗤一聲,老實回道:“陰年陰月陰時所生的人,或者相近也可以。”
“那些被送到魔修手中的男女,他們……”池竹大概猜到了答案,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神色不屑一顧:“我雖不知道他們要那些人究竟是用來做什麼,但送去的人無一例外,沒有活着回來的。”
所以,他口中所謂的不惜一切代價,難道就是掠奪他人的生命,來換取已死之人那一絲生的可能嗎?池竹覺得他話中透出的深情,在她眼中顯得格外可笑。
她清楚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隻能壓抑着内心騰升出的怒氣,讓自己的神色盡量看起來平靜。
“你知道那些魔修除了與你合作,還與什麼人有來往嗎?”
“這我不清楚!我們隻談交易的事,其餘的事他們并未向我透露過分毫。”
劉鵬程搖了搖頭,思索片刻,接着說道:“但隻要你能給他們搜羅夠符合條件的男女,他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請求!面對這樣的誘惑,動心的肯定不止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