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超市裡冷冷清清。
慘白的燈光灑在一排排貨架上。
圓滾滾的智能機器人正在兢兢業業的挨個給貨架填補貨物。
那兩個男人一先一後踏入超市。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形高大壯碩,他穿着一件破舊的黑色皮夾克。
一張國字臉,滿臉橫肉。
腮幫子上的肉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動,眼睛細小而狹長,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與猥瑣。
後面的男人則相對矮小瘦弱一些,整個人像是一根幹癟的竹竿。
他戴着一頂髒兮兮的棒球帽,帽檐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隻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和一張薄唇。
沈餘正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麻溜地掃蕩完面前的飯菜後,微微擡起頭,笑盈盈地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兩人。
兩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笑容弄得一愣,腳步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但随即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們對視一眼,兩人的嘴角立刻不約而同地露出猥瑣的笑容。
“小妹妹,工作到這麼晚才吃上飯嗎?好吃嗎,我們新來的,能……推薦……”
戴帽子的男人一邊說着,一邊眼神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沈餘面前的桌子。
本想問對方這個好吃嗎,可當看到兩個盤子被吃的幹幹淨淨,壓根看不出剛剛吃了啥,剩下的話直接噎在了嗓子眼裡。
另一個男人見同伴這麼沒用,滿臉嫌棄地伸手把人推開。
大踏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在桌子對面。
笑嘻嘻道:“小妹妹,大晚上是睡不着嗎?要跟我們玩玩嗎?”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和輕浮,眼神在沈餘身上肆意地遊走,仿佛要将她看穿。
沈餘眨了眨眼睛,那清澈的眼眸裡沒有絲毫的畏懼或羞澀,反而一臉真誠地說道:“好啊。”
她的回答幹脆利落,卻讓對面的兩人有一瞬間的怔愣。
沈餘起身,朝着超市後門走去。
邊走邊回頭對着兩人招招手,示意跟上。
此時這兩個男人方才從那滿腦子的猥瑣念頭中漸漸回過神來。
心中生出了幾分警覺之意。
戴棒球帽的男人左右看了看後,小聲嘀咕起來。
“六子,怎麼半,怎麼感覺怪怪的。”
他用胳膊肘抵了抵邊上國字臉的男人。
國字臉正在上下打量沈餘,随後不屑冷哼。
“瘦的跟個小雞崽子似的,怕什麼,”
說完就率先跟了過去。
戴棒球帽的男人伸手拽着帽沿,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後,才跟了過去。
國字臉男人眼見着人已經出了門,連忙快步跟上。
追出門後才發現眼前的走廊已空無一人。
正欲回頭查看這時靠在牆邊陰影處等待的沈餘瞬間出手。
她的動作迅猛而淩厲。
一腳精準而有力地踹在前面國字臉男人的腿窩處。
男人隻感覺腿部一陣劇痛。
像是被一把重錘擊中,膝蓋一軟,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男人跪地的瞬間,沈餘絲毫沒有停歇。
下一腳已經朝着男人的腦袋踢了過去。
男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腦袋便像一個被擊飛的皮球,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刹那間,他隻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身體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後面跟過來戴棒球帽的男人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若木雞,怔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想要掏武器。
然而此時的沈餘早已如鬼魅般躍至他的身前。
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
她擡腳,直接踹向男人的下三路。
男人隻感覺下身一陣劇痛難忍,下意識地捂着□□,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
可惜這哀嚎不過持續了一秒,沈餘緊接着又是一個飛踢。
直接将男人的腦袋狠狠撞向牆面。
“砰”的一聲悶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裡回蕩,仿佛是敲響了死亡的喪鐘。
男人直覺的腦袋一陣眩暈,愣是一句話也喊不出來了。
隻是痛得眼淚不受控制地甩了出來。
而沈餘此時已經一把抓着對方的頭發,手臂用力一甩。
再次将男人的腦袋朝着牆面撞了過去。
又一聲“砰”的悶響過後。
男人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筝般搖晃了幾下。
随後直接白眼一翻,徹底失去了意識。
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沈餘冷眼看着倒地的兩個男人,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手腕。
同時在心裡遺憾。
若是前世,哪用着這麼費勁。
到底不是訓練了十幾年的身體,打人輕飄飄的。
她抓着兩人的頭發,一手一個,把人往樓道口深處拽了過去。
那裡有一個工作間,是整棟樓的智能機器人充電的地方。
說是工作間,其實就是堆放垃圾雜物的地方。
每天垃圾場會到工作間的後門回收垃圾。
平日裡幾乎不會有人過去,更别說深更半夜。
沈餘把人拖進去後,直接抹了脖子,順便清理了一下兩人身上的東西。
跟前世翻找到的東西一模一樣。
兩把普通的小型激光槍,一些不怎麼值錢的礦石跟材料。
還有兩塊巴掌大的銀色小卡片。
她把小卡片放在手裡仔細打量。
卡片表情光滑,沒有圖案也沒有字。
前世她是直接丢在垃圾箱的。
後來才知道這是他們的身份牌,通過掃描查驗信息。
這兩人其實是星際海賊。
隻是比起無人區那兩夥慘死的星際海賊,他們的規模更大一些。
沈餘把牌子随手塞進了口袋裡。
而他倆手腕上的光腦,對于現在的她用處不大。
拆下後就一腳踩碎。
跟屍體一起扔進牆邊的垃圾桶裡就離開了。
明早收垃圾的會直接把垃圾桶收走倒進垃圾場。
至于會不會被人發現,她并不在意。
反正前世沒被人發現。
清理這塊都是機械體在幹,處理的是什麼根本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