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豔沖上前才發現沈餘灰頭土臉的樣子。
一時間罵人的話,都卡殼了。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一臉鄙夷。
“啧啧,你這是跟哪個野男人在泥地裡滾了一夜嗎,真惡心,裝的那麼清高,骨子裡也是個浪的。”
沈餘一隻手搭在挂在腰上的防護頭盔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對方。
無視對方的謾罵,她眼眸微微一凝,釋放些許的精神力。
精神力如同一道無形的絲線,悄然在周圍的空間裡蔓延開來,
她簡單地探查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發現跟往常一樣,沒什麼人。
剛準備出手把人打暈拖走。
卻在這時,剛剛還罵罵咧咧的于豔,突然之間眼眶泛紅。
像是被觸動了内心深處某根脆弱的神經。
緊接着她雙手捂住臉頰,開始低低的哭訴起來。
那聲音悲切而哀怨,在這寂靜的空間裡回蕩着,顯得格外突兀。
沈餘想起以前看過的鬼片,裡面的女鬼也這麼哭。
“嗚嗚嗚,對不起,我就是看不慣你,為什麼大家都累死累活的,你卻整天跟個沒事人一樣悠哉悠哉的,明明都在泥塘裡掙紮,嗚嗚嗚……對不起……”
于豔一邊哭訴着,一邊還不時地偷偷從指縫間觀察沈餘的反應。
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動容或者慌亂。
為了能堵到對方,她在這蹲了快半個小時。
見到人就怒氣沖沖的過來順口就罵了,差點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嚎了半天發現沈餘隻是冷眼看着,一點要搭話的意思都沒有。
“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于豔擦了擦眼淚,眼巴巴的看着沈餘,努力扮演一個可憐人。
沈餘冷眼旁觀着于豔這拙劣的表演,心中隻覺得一陣厭煩與無趣。
她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麼屁要放。
原來是給她展示粑粑一樣的演技。
剛剛嘴角都快翹上天了,當她瞎嗎?
以前實戰演習殺變異獸時,有些變異獸在臨死前也會發出哭嚎的聲音。
沈餘覺得變異獸哭的都比她有水平。
沈餘剛準備動手,突然察覺到樓下有人經過,而且還好幾個。
這棟宿舍樓位置有點偏,入住率其實并不高。
偶爾才會看到一兩個人。
像這樣三五成群的幾乎沒有。
想到于豔的行為,她大概猜測出對方的目的。
這是帶人過來對付她了。
不過前世可沒這出。
“所以你想怎麼跟我道歉?”沈餘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能請你吃飯嗎?”
于豔抽抽噎噎,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沈餘面無表情:“好,快點。”
送上門的,她就不跟對方客氣了。
于豔:???
她有點懵。
覺得事情有些太容易了。
沈餘卻不管對方的想法,說完就朝着于豔的宿舍走去。
邊走邊回頭問,“是你在宿舍還是哪?”
于豔更懵了。
但想到自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又莫名的自信起來。
再能打,也不可能一打四。
不對,算上她的話,是一打五。
她就不信,今天解決不了她。
于豔快步上前,指着自己的宿舍的方向,回了句,“我房間隔壁,我給你準備了一桌飯菜,”
沈餘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先一步往房間走去。
剛開門,沈餘就看到了正對着門的桌子上擺放着的飯菜。
三菜一湯。
旁邊還放置着幾瓶酒。
這叫一桌飯菜?
有點小氣,沈餘在心裡點評了一句。
但她本來也不是來吃飯的,倒是無所謂。
見身後的于豔已經進了屋,沈餘二話不說,直接抄起挂在腰間的防護頭盔打了過去。
‘砰’的一聲。
于豔來不及反應,人已經暈了。
沈餘扯了床上的床單撕開一塊布條,把人捆起來丢在一邊。
然後脫下防護服扔在一邊。
開始檢查屋内的每一處角落。
當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幾瓶酒時,發現其中有一瓶的瓶蓋是被打開過的。
她直接拿起那瓶酒,走到于豔身旁,蹲下身子,捏住于豔的下巴。
迫使她的嘴巴微微張開,然後将酒瓶傾斜,直接灌了大半瓶酒下去。
酒水順着于豔的喉嚨流淌而下,浸濕了她胸前的衣物。
灌完酒,沈餘站起身來,慢慢走到門後等待。
差不多四五分鐘,她就等到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沈餘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屋内,然後打開門。
門剛被打開,就被外面的人迫不及待的推開。
四個男人魚貫而入,臉上都帶着興奮的笑。
結果剛進屋,便被屋内的景象驚得愣在了原地。
隻見角落裡,于豔被麻繩緊緊捆住,昏迷不醒地躺在那裡。
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上,衣服也被酒水浸濕,狼狽不堪。
而就在他們還在震驚之時,門後的沈餘悄然現身。
幾個男人面面相觑,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但很快他們就鎮定下來。
他們見過這小姑娘的照片,所以并不在意她現在的膚色。
隻當她昨天去了特殊礦區,弄的一身泥回來。
而且雖然她兇名在外,但他們覺得,他們四個大男人還能對付不了一個小姑娘了嗎。
于是他們臉上再次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眼神中透露出不懷好意的光芒。
沈餘臉上卻收起剛剛那副随意的态度。
在他們進門的時候,沈餘就仔細觀察過他們。
并不是礦區的老面孔。
應該是于豔從外面找來的。
而且他們身上隐隐有血腥氣,雖換上了普通人的常服,但難掩一身的匪氣。
這幾個人絕不是普通的人販子,很有可能是星際海賊。
雖然震驚于豔竟然能認識星際海賊,但她并沒有時間思考。
在對方出手前,她決定先發制人。
隻見她高高擡起腳,腳尖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朝着走上前的男人的腹部迅猛踹去。
被踹中的男人隻感覺腹部像是被一顆炮彈擊中,一陣劇痛襲來。
他“哎喲”一聲慘叫,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筝般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疼得在地上打滾,半天都爬不起來。
其餘三個男人見狀,頓時怒從心頭起。
直到這時,他們仍然沒有把沈餘放在眼裡。
他們揮舞着手臂,想要給這個臭丫頭一個教訓。
沈餘看準時機,一個側身,避開了一個男人的拳頭。
然後順勢用手肘猛擊他的後背。
那男人隻感覺後背像是被一把重錘砸中,身體向前撲去,直接摔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