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帶着或興奮、或緊張的神情。
沈餘沖進人群,人們隻是多看了幾眼便移開目光,繼續朝着外面的方向張望。
注意力完全被外面的混亂局勢所吸引。
沈餘心中暗自松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混在人群中。
靜靜地聽着他們的議論。
試圖從這些隻言片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們看到了嗎?剛剛那聲爆炸可真是響啊,感覺整個地面都在震動,我這心到現在還砰砰直跳呢!”
一個年輕的礦工滿臉通紅,激動地說道,眼中閃爍着難以掩飾的興奮光芒。
“是啊,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那火光,簡直要把天都給燒紅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位年長些的礦工皺着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聲音裡帶着幾分疑惑和不安。
“你們是新來的吧,這陣仗說不定是礦區裡出了什麼大事,我聽說之前就有不少事故發生,這次該不會是……”
另一個礦工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打斷了。
“别瞎猜,看這情況,肯定是有什麼厲害的角色在外面鬥法。說不定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在争地盤呢。”
一個身材瘦小但眼神機靈的礦工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分析道,臉上帶着一絲八卦的神情。
“那些機械兵都來了,肯定是出大事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事。”
說話的人聲音裡帶着一絲焦慮,顯然是害怕了。
這時人群裡,傳來一道故意被壓低的聲音。
“我聽分揀區的朋友說,漢森被炸、死、了。”
這聲音一出,周圍的人也沒功夫理會說這話人的,幾乎瞬間都安靜下來。
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住了。
但是很快,人群就跟炸了鍋一樣沸騰起來。
“真的嗎?漢森那個惡霸終于死了!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個年輕的礦工興奮地說道。
“太好了!以後我們是不是不用再受他的氣了?這日子終于有盼頭了!”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整天作威作福,壓榨我們這些礦工。這下他死了,看誰還敢那麼嚣張!”
一個身材魁梧的礦工揮舞着拳頭,大聲地吼道,眼中滿是解氣的暢快。
“不過,他這一死,礦區會不會亂套啊?後面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一個略顯膽小的礦工擔憂地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不安。
但很快就被周圍興奮的讨論聲淹沒了。
沈餘說了這麼一句後,就趁着大夥愣神之際從後面溜了。
她從宿舍樓後門走出來,直奔地鐵入口。
幾百米的距離,她差點跑出殘影。
此時高空之上,星曜懸停在半空。
屏幕上是沈餘快速飛奔的身影。
待身影徹底消失,夜影詢問道:“能檢測到這個人的信息嗎?”
嚴洛盯着同步回來的視頻有些無語。
“大哥,這都跑出殘影了,看不出來啊,而且這顆礦星什麼情況你還不清楚嗎?說是屬于帝國的,但基本都進私人腰包,
除了有些礦洞需要驗明身份,很多工位是個人就行,哪有這麼多信息可以查,又不是正規礦星。”
嚴洛吐槽到這,像是想到了什麼。
補充道:“不過還是比私人礦場好,這裡好歹給發工錢,那邊用完都不負責埋的,扔那就完事了。”
沈餘乘坐地鐵,一路上心緒不甯。
地鐵在軌道上飛馳,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模糊的畫卷快速掠過。
終于地鐵抵達了礦星唯一的城鎮。
沈餘随着人群走出地鐵站,她沒有絲毫停留,直奔礦星唯一的港口。
在路上她已經提前買好了離開的船票。
她穿梭在城鎮的街道上,這裡的建築破舊而雜亂,街道上彌漫着一股塵土的氣息。
行人匆匆忙忙,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沈餘盡量避開人群,加快腳步前行。
當她趕到港口時,港口一片繁忙景象。
巨大的飛船停靠在碼頭邊,裝卸貨物的機器人忙碌地穿梭着。
沈餘按照船票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要乘坐的飛船。
出示船票後,順利地登上了飛船。
直到坐在柔軟的座位上,才放松下來。
她閉上眼睛,翹起二郎腿,許是太安心,翹着的腳忍不住晃了晃。
邊上的乘客見她灰頭土臉的樣子也不奇怪。
畢竟這裡是礦星,誰都是灰頭土臉的。
随着飛船的引擎緩緩啟動,沈餘察覺到一陣輕微的震顫自腳下傳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看着逐漸遠去的礦星,最後化作一片虛無,消失在浩瀚無垠的宇宙深處。
此時窗戶上倒映出的隻剩下她自己的影子,在黯淡的光線中搖曳不定。
她想起幾年前逃到這裡的時候,同樣是灰頭土臉,現在離開了依舊灰頭土臉。
然而心境卻已截然不同。
其實小時候她活的迷迷糊糊。
歸根結底,她想不通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自己就是父母的一個意外,丢在主宅後,老爺子對她也是冷淡疏離。
每天隻有在學習的時候,才感覺自己是活着的。
可來礦星餓了幾頓後,她突然什麼都想明白了。
什麼都沒吃飯重要。
去他麼的人生哲學,她要錢,還要強大自己。
因為隻有自身強大,這樣别人搶你東西的時候,才能一巴掌扇回去。
狼狽逃跑怎麼了,下次見到絕對要扇他。
想到兜裡的谷液,她又開心的晃了晃腳,喊來乘務員要了兩份快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