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出了商業街沒有選擇電車,而是一路走回去。
雖然重生沒多久,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漫步在小城的街道上了。
仿佛每一步都能讓她更加真切地感受這個陌生星球的氣息。
路上她用光腦把船票确定好,随後又浏覽了一下關于天狼月星球的信息。
可惜并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
在快到旅館的時候,遠處一條幽靜的小巷子裡傳來一聲女人虛弱的求饒聲。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
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沈餘眼神一凜,沒有絲毫猶豫,快步閃身朝着巷子的方向沖了過去。
隻見昏暗的巷子裡,一個男人正冷漠地舉起手中的槍。
那黑洞洞的槍口瞄準着地上的女人。
顯然是打算給她最後緻命的一擊。
特制的槍支并不會發出聲音,所以不會引來周圍巡邏的機械守衛。
沈餘毫不猶豫地掏出匕首,手臂猛地一揮。
匕首如同一道寒光朝着男人疾馳而去。
飛行過程中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操控。
在男人的脖頸處淩厲的一個回轉,精準地劃破了他的咽喉。
男人臉上瞬間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喉嚨處鮮血汩汩湧出。
他想要開口說話,卻一個字也發不出。
隻能徒勞地用手捂住傷口,身體緩緩倒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餘見男人倒下才松了一口氣。
這招對普通人,或者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行。
但凡精神力敏銳一點都很難命中,特别是現在的她力量明顯不足。
她警惕地環顧四周,确定沒有别人後,才緩緩上前。
沈餘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心中不禁微微一震。
隻見女人的臉上幾刀抓痕,已經看不清女人的長相了。
隻能隐約瞧見個大概輪廓。
但傷口已經痊愈,應該是很久之前受過傷。
可女人的身體已經被殘忍地攔腰斬斷。
傷口處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僅靠着最後一口氣在頑強地支撐着。
沒救了。
沈餘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在心裡下了定論。
戰場上見過太多生死,她早已看淡。
她繞開女人殘破的身體,彎腰撿起掉落在一邊的匕首。
想到剛剛掌控匕首時的吃力,下意識轉了轉手腕。
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專業的訓練室先鍛煉一下身體。
力量跟不上,剛剛匕首差點歪了。
就在這時,沈餘聽到女人低低的哭泣聲。
她低頭看去,隻見女人的眼神麻木又空洞,嘴裡喃喃自語着:“我隻是想活着而已,怎麼這麼難……”
沈餘注意到女人正費力地往口袋裡掏着什麼東西。
她不動聲色地将匕首上的血迹清理幹淨後收起來。
随後沈餘便看到女人費了好大的力氣,從兜裡掏出來的竟是一顆棒棒糖。
粉色包裝,猜測可能是草莓味的。
女人顫抖的把棒棒糖拿到眼前。
眼神卻在看到棒棒糖的那一刻逐漸失焦,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沈餘心中一動,快步上前,從女人手裡拿過棒棒糖,快速撕開包裝紙。
然後将棒棒糖遞到女人嘴邊。
女人本能的張嘴,很快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神情。
輕聲說了句,“好甜啊,謝謝……”
沈餘卻在這時發現了女人手腕上的一串編号,目光猛地一沉。
這編碼開頭的兩個字母……
難道這人是造神計劃的複制品?
當年所謂的‘神族’隕落後,一大批瘋狂的學者想要掌控這種力量。
結果紛紛以失敗告終。
最後他們相出一個辦法。
就是抓一個‘神族’來提取基因,用來複制。
複制品編碼的開頭的兩個字母統一用WK開頭。
最後好像真被他們抓到了一個。
她剛想上前确認一下那編号,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然擡頭。
而就在此時,被發現的男人一聲驚呼,“你在幹什麼?”
聲音中帶着一絲驚訝,像隻受驚的兔子。
沈餘眉頭微蹙。
隻見二樓的陽台外站着一個人。
但看樣子并不是二樓的住戶。
畢竟誰家沒事站陽台外面,雙手還死死扒着欄杆的。
隻是震驚自己剛剛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樓上陽台有人。
可當她看清對方的臉時,心裡再次震驚。
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金色的短發,臉龐輪廓分明。
五官深邃而英俊。
一雙藍色的眼睛宛如深邃的海洋,正緊緊地盯着沈餘。
男人從二樓居高臨下地看着沈餘,再次問道:“你殺的?”
沈餘微微皺眉,冷冷地回答道:“你剛剛不是都看到了。”
男人微微一愣,表情突然有點不自然,聲音支支吾吾。
“抱歉,剛剛睡着了,沒注意。”
沈餘見他這副模樣,心裡冷哼一聲。
嘴裡嘀咕一句,“說謊。”
因為對方每次說謊的時候,說話都會支支吾吾。
林羽,是前世軍校的同學。
可惜沒能活到畢業。
“我有筆生意想跟你談,”沈餘道,說完揚起眉頭,緊跟着問了句,“你下來,還是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