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顔回桃夭換回了衣服,硬着頭皮回到李家。這麼晚說不定李書行已經睡下,事實上那隻是想象,他正等在她的院子裡。
兩人很有默契,一言不發的屏退下人進屋。
“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她應該慶幸隔的時間夠久,他已經冷靜下來。
聖上說往後不會再用這個面具,李書顔想着要是再跟李書行保證,說不會再見這個人,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再信她一次。
連解釋也不願解釋了嗎,李書行歎氣,開始語重心長:“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隻是這個人是個啞巴,啞巴也就算了還是個暗衛,暗衛也就算了,态度又不明,誰好人家的姑娘這麼不清不白的跟他在一塊也沒個交代。”
李書顔真不知道要怎麼去說,照她的說辭,自己都覺得不占理,像是着了魔的傻子被騙子哄着。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她的話可信度已經不高了,“我可以發誓,要是我還跟這個人在一起就讓我利刃穿心,再不得自由。”她怕痛又怕拘束,這真的是最毒的誓了。
李書行吓一跳,闆着臉呸呸呸:“好端端的胡說什麼,我信你就是,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哦,再發現我就告訴我爹跟二叔,絕不容情。”
李書顔心不在焉,連聲應着。
李書行十分不解,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餘秋白不知道比這人好上多少倍,他試探着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今科的探花?”
探花跟她有什麼關系?“誰?我為什麼要見過他?”
有沒有可能吃回頭草呢,那人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學有才學。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以後再說吧。”要是書昱還在就好了,他經常來家裡,一來二去說不定就熟悉了。
李書顔沒有深究他的話,想到今日在酒樓見到的那人詢問道:“對了,宋彥身邊作男子打扮的是孫拂曉嗎?”
“你能認出來?”
“她那樣誰認不出來,又沒有過多的修飾,隻要是親近之人都能吧。”她松懈下來,在一旁坐下,“孫拂曉有沒有認出我來?”
李書行回想了一下:“應該沒有吧,她半個字也沒有提起。”
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以孫拂曉的八面玲珑,上次宋彥夜探香閨,被她得知是自己的主意,她都能對她笑臉相迎。
這點小事要問也隻會私下裡向宋彥去問,又怎麼會在李書行面前提及,改日還得問下宋彥才行。
還有一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跑到廣味樓去,最奇怪的是竟然連孫拂曉也一并帶着?”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李書行瞥了她一眼:“廣味樓生意大不如前,想着賣給孫拂曉一并經營。”
今晚都沒位置,“不像啊,這麼多人還生意不好?”
“你也說了是今晚,平日裡有些冷清,不能跟孫拂曉的比,她有人罩着不一樣。”
“原來如此,但是用的着宋彥出面嗎?”殺雞用牛刀。
李書行看傻子似的看她:“宋彥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隻要跟孫拂曉有關,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這還真是情有獨鐘,今晚來回折騰,回來後還被李書行一通盤問。夜已深,李書顔習慣早睡,這會開始哈欠連天,眼角滲出生理淚水。
李書行見狀知趣的告退,臨出門前突然想起一事:“你是在哪換的衣服。”
李書顔一個激靈,清醒大半,這到底要不要如實說。
“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李書行皺眉。
還真被他說中了,她怯怯道:“你知道桃夭嗎?”
李書行氣不打一處來,那是什麼地方,他也隻聞其名未曾去過:“要是再被我遇上,非揍他不可,竟敢帶你去那種地方。”
“其實那裡也沒什麼,淨是些幽深的院子,裡面到處是草木,我們不過在那吃了涮肉而已,我覺得冷清沒多大一會就出來了。”
“吃刷肉用的到去那裡,防人之心呢?平日裡見你也是個謹慎的人,怎麼遇到那個啞巴就失了理智?”
“好,我知道了,再沒有下次,”李書顔推着他往外走去,“大哥回去早些歇息,做個好夢。”
李書行:别做噩夢就行,邊走邊忍不住回頭:“你怎麼去的那裡?他認的路?”
李書顔手上一頓,狐疑的看向他:“你該不會也想去吧?”
“說什麼胡話!”李書行頭也不回。
連大哥也一臉向往,難道還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