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裡面燭火未滅,趙有思面露微笑對着身邊人道:“看來李大人沒睡,我們進去打聽一下。”
門口的侍衛遠遠見一行人過來,他們甚至沒反應過來,趙有思一聲令下,帶人沖了進去。
裴語棠突然想到她為什麼而來了,按照剛才兩人分别的時辰算,這會她要是回房之後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啊.....你們是誰,”裡面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出去,出去。”
趙有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管不顧的沖到池邊。池裡兩名女子衣衫不整面露驚恐,見到來人立馬蹲下身子隻留了一個腦袋露出水面。
裴語棠緊随其後,見狀回頭攔住想要上前的侍衛:“别進來。”
他們是趙家的人,領頭去看趙有思。
趙有思本來隻想戳穿她的身份,突然壞心又起,輕輕颔首。
領頭護衛見狀理也沒理拂開裴語棠跟了進去。夜裡燭火不明,水池裡隐約能看清是兩名女子。
領頭護衛不知道是這樣個情況,立馬轉過身去。
裴語棠不可置信的看着趙有思,一直一來她一直是一派天真的樣子。同為女子沒想的她會做出壞人名節的事。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李大人房間,”趙有思忍着興奮,果真是女子,等此事張揚開來,她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說。
“你們是誰?憑什麼不問自進。”孫拂曉渾身赤,裸,說起話來十分沒有底氣。
謝瑤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忍者淚意盡量把自己縮進水裡:“你們有權有勢就能仗勢欺人了嗎?”她語帶哭腔。
這兩人聲音明顯不對,怎麼會有兩名女子剛好在她房間,趙有思不死心的從宮人手中槍過燈籠,不管不顧的往她們臉上照去:“我的狸奴不見了,有人看見在李大人房間,我等奉太後之命前來尋找。”
她仍是一派天真。
裴語棠從房間裡拿了些衣服過來,也不管是誰的,蹲下身一股腦塞給兩人。
孫拂曉不顧渾身濕透,胡亂的把自己包裹住。這些人來者不善,還好李書顔沒在房間裡。
謝瑤學着她的樣子把自己裹成個粽子,兩人終于從水裡出來。
有了衣物蔽體,孫拂曉冷靜下來,不知道這女子是什麼身份,隻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她冷聲道:“這裡沒有你要找的狸奴,還請你們出去。”
謝瑤沒想那麼多指着來人破口大罵:“你們簡直黑了心肝,這麼點地方有沒有狸奴看不清嗎,生的兩對招子有什麼用不如戳爛了。”她十分氣憤,不管不顧道。
趙有思直接懵了,她還沒有聽過如此直白的話,一時竟不知道作何反應。
裴語棠哭笑不得,這姑娘還怪有意思,她拉着趙有思往門口走去:“想來不在這裡,明日再找人問問。”
趙有思這才認出來這兩人是昨晚一起的,她把燈籠遞給護衛,順從的跟着裴語棠,看來今晚要無功而返了。
沒了剛才的那股勁兒,趙有思神情低落:“想來是看錯了,明日我去向李大人緻歉。”她絕口不提屋裡的兩位女子。
門在她們出來後被謝瑤大力的甩上。
趙有思吓的一個激靈,回頭才注意到,剛才那個姑娘還在指桑罵槐,聲音之大,她們聽的一清二楚。
“走吧,”裴語棠拉着她。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趙有思跟李書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趙有思張了張嘴想着要不要再給她們個教訓,一路沉默着回了房,人去哪了?竟讓她躲過去了。
事情還要從上山那晚說起,她突然在枕頭下發現一張紙條,上面說:趙雲祈近日被一女子糾纏,煩不勝煩,沒頭沒尾的她随手就扔了紙條。
何方宵小竟敢戲弄到她頭上,趙有思調集人手加強了守衛。
豈料第二天從牧場上回來,她又在同樣的位置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新任監察禦史乃是其胞妹李書顔假扮。糾纏趙雲祈的正是此人,若是不信可到其房中一探究竟。另附上一張寫滿李書顔名字的紙張。
字确實是他三哥親手所寫,她想了很久考慮事情的真實性。正猶豫着要如何是好,誰知到了晚上,她就遇上了紙上所說的李書顔,她親耳聽到宋彥說她仰慕三哥已久。
至于後面那些解釋,她一個字也不信。
還有她都打探清楚了,趙叔會如此,就是拜這些人所賜。她至今還記得趙叔清醒後,知曉自己傷在什麼地方的神情,滿臉的不可置信跟絕望,看的她心裡十分難受也跟着哭了一場。
沒想到今晚功虧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