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放假,雲昭昭想來幫忙,結果小賣部根本不營業,她毫無用武之地。
蕭妧妧把幾扇木門全部敞開,熱情地招呼:“随便看,順便給我提提意見,看看哪裡擺得不合适。”
手串數量繁多,好看歸好看,但過于精巧了些,蕭妧妧想不到要給它們安排在哪裡,才不會讓它們在大件古董中黯然失色、失去應有的關注。
雲昭昭接到任務,拍着胸脯保證會給出意見,而後踏進店鋪。
“哇……”
剛一進門,雲昭昭便被眼前的景象驚豔,情不自禁發出贊歎聲。
店内陳列着各式各樣的古樸物件,或華麗、或精緻、或素雅、或貴氣。
“怎麼不進去?”
蕭妧妧看她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堵在門邊好久,歪頭湊過來。
雲昭昭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語氣膽怯,“它們看起來太貴重了,我不敢進。”
說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角落。
那裡放着一台半圓形桌,桌上赤裸裸擺着一個精美的粉色瓷罐,罐子裡插了幾隻百合,她幾乎分不清哪個是裝飾點綴,哪個是古董藝術品。
兩人直挺挺杵在門邊,剛拍到滿意照片的季随轉身便注意到這裡。
他大緻掃了一眼,從另一道門進入,悠閑漫步似的閑逛,目光不以為然的落在這些所謂的古董上。
不是他挑剔,而是很難想象能在開在鬧市區的藝術品商店裡,看到貨真價實的古董。
然而視線剛碰上玉瓶,來不及琢磨玉料,他很快又被旁邊做工精巧的頭飾吸引了目光,沒等多看兩眼,璀璨奪目的紫翡耳墜闖入視野,争奪他的注意力。
原本抱有輕視之意的季随,不得不改變自己先前的看法。
他緩緩摘下墨鏡,從門口第一個櫃台開始,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一個接一個看過去。
慢悠悠地轉完整整一圈之後,又重新将目光投向整個店鋪的布局,眼神時而閃爍,時而凝滞,似乎評估着什麼。
雲昭昭和蕭妧妧則壓低聲音交頭接耳起來,她說:“季先生總是這樣,我在路上遇見他的時候,他也這麼盯着一家院子看。”
蕭妧妧不禁感到詫異,微微挑起眉梢,季随不會是看上她的鋪子了吧?
心底有了些猜測,蕭妧妧莫名有點小激動。
“季先生學攝影的吧,從攝影師角度來看,您覺得我這鋪子陳設得怎麼樣?還有哪裡需要改進?”
季随的目光完完整整地落在了蕭妧妧身上,開始認真地審視起她來。
蕭妧妧經營藝術品店,意外的是,她對于參觀者們對店内藝術品的看法似乎并不怎麼在意,反而一直在詢問關于店鋪的陳設和整體環境方面的問題。
隻有兩種可能,其一是蕭妧妧對于店鋪中的藝術品充滿了極度的自信心,以至于她認為根本無需他人給予任何建議或評價;
而另一種情況則是她對藝術品根本不上心,無論它們品質優劣都無關緊要。
當然,也不排除蕭妧妧在輕視他,認為他不懂藝術品,無需征詢意見。
季随環顧一圈,誠懇回答:“我挑不出問題,這是一間有獨特韻味的鋪子。”
他對古董文物又或是藝術品的了解的确不夠深刻,但不妨礙他能感受,懂欣賞。
蕭妧妧險些壓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能夠得到他人對于自身審美水平,以及辛勤勞動成果的充分肯定,這感覺實在太爽了,尤其給予她肯定的是玩藝術的季随,喜悅更是加倍遞增。
季随擡起相機,示意整間店鋪,“介意我多拍幾張嗎?”
蕭妧妧:“季先生是打算發在網上?”
季随遲疑了片刻,如實告知:“不,其實不破齋很美,我是希望能在這裡取景。”
“取景?”蕭妧妧低呼出聲。
驚喜來得猝不及防,她正發愁找不到合适的機會跟季随搭上關系,等時機合适了,她也好自然而然的提出投資電影的想法,誰知道愁了沒幾天,季随居然主動送上門來。
機會難得,蕭妧妧緊握拳頭,眸子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