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岩站定腳步,往那邊走去。
那位神似謝凝霜的女子坐在一個男子對面,待他湊近,發現确實是自己女兒,頓時勃然大怒。
謝岩不顧将士阻攔,沖了進去。
“不孝女——”他掄起地上的木棍便要抽向謝凝霜,那男人回頭,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謝大人?”蘭厲看起來還有些虛弱,踉跄站起,被謝凝霜扶了一把,謝岩看見是蘭厲,又看看謝凝霜,手裡的木棍舉在半空,略微有些尴尬。
“父親……您這是在……?”謝凝霜更加尴尬,隻得沒話找話。
謝岩:“……那什麼,有蚊子啊,别咬着你們,我幫你們趕趕……”
謝凝霜:“啊哈哈。”
蘭厲:……
謝岩在營帳内揮舞了幾下棍子,便識趣退了出去,恰巧此時司馬刹回來了,謝岩急忙拉着司馬刹談話。
“二殿下,蘭學士跟那位姑娘一直在你這?”
司馬刹有些不明所以,斟酌了半天,支支吾吾道:“蘭學士是來救這位姑娘的,二人看起來關系匪淺……”
謝岩欣慰的展露笑顔,自顧自的“好好”一番,司馬刹便詢問為什麼他會南下來找自己。
謝岩悄悄告訴司馬刹:“這蘭學士救的姑娘,是我家的嫡女,二人是有婚約的!”
謝岩隐去了謝凝霜休夫一事,司馬刹頓時明了,便感動非凡。
履冰兄為了救發妻,赴湯蹈火,被爆炸侵害,幸而因體質絕佳未出事,而那位姑娘毫發無損,真是金玉良緣,好一樁姻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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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内,謝凝霜與蘭厲各有心事。
謝凝霜:這下慘了,我是不是要回去結婚了?不行,我得跑,眼下隻能借助蘭兄來打掩護了。
蘭厲:謝岩怎麼會來這?外一婚約暴露,謝凝霜翻臉不認人,而我自己也下不了台,好似倒貼她一般。眼下隻能岔開話題,或者假意跟謝凝霜十分恩愛,互相扶持一般才行。
二人視線相對,謝凝霜一縷鬓發從頭上滑落,遮擋住了一點視線,蘭厲猶豫片刻,伸出手将那縷鬓發拾起,重新放回她耳後,司馬刹跟謝岩看見此情此景,一個羞紅了臉,另一個老淚縱橫。
謝凝霜微微低頭,對蘭厲說:“蘭兄,我想順道回一趟白鶴村,看看我師傅。”
蘭厲笑看着她:“我陪你一起去?”
謝凝霜點頭,司馬刹奔逃出營帳,謝岩感動的快要哭了。
多麼相敬如賓的一對璧人啊!之前還懷疑他倆不合,現在一看,多麼般配呀!
謝岩走到二人身旁,拉起他們的手,語氣和藹,面目慈祥:“去吧,想去哪去哪,記得回家就好。有履冰相陪,我放心。”
謝凝霜:“呃……”
事情怎麼會這麼順利,難道謝老爺認得蘭兄?蘭兄這麼出名嗎?
蘭厲微笑點頭,回握謝岩的手:“謝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護送霜兒平安回京。”
這一聲霜兒叫的謝凝霜面紅耳赤,謝凝霜抽回手,心湖有些泛起漣漪。就像一隻石子投入湖中央,打起水漂,一圈一圈回蕩,互相掣肘,又慢慢恢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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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謝凝霜睡不着,在營帳内發呆,外面天幕挂滿了星星,十分美麗。她思索着白天阿蘭撩起她的鬓發,頓時臉頰滾燙。
阿蘭真是的,都影響自己睡覺了,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哼~
另一邊,蘭厲跟司馬刹送走了謝岩,回到營帳商談機關陣相關事宜。
“履冰,你們所在的那處機關陣原本是楠國的地盤,不過燼楠之戰我們打了下來,之後因為對機關陣不熟悉,便一直沒有涉險其中,我們也隻是遠遠守着,誰知你相好被抓,恰巧關在裡面,而你們九死一生逃出來後,我帶人進去看了看,已經被炸毀了,無法探查其中奧秘。”
蘭厲:“……哦。”
相好嗎?謝凝霜……
司馬刹見蘭厲晃神,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履冰身子不舒服嗎?”
蘭厲搖搖頭,他這是怎麼了?
謝凝霜身着單衣的樣子死死的烙印在他腦海裡,她身體的溫度似乎還在掌心,還在從胸膛散發出來。
蘭厲在衣袖下悄悄握緊了拳,又松開,司馬刹激動的洪亮聲音在耳畔響起:“既然身體無事,明日我們操練一番,比試比試。”
蘭厲剛要拒絕,司馬刹用手肘捅捅他的側肋,“讓你相好見識見識你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