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掏出她的工牌,二人收下錢,連連點頭。
謝凝霜跟白渺往家走,白渺問道:“你懷疑玫梨?”
謝凝霜點頭,“首先,知曉趙府錢庫的人應該是在趙府待過一些時日的。一開始我懷疑是仆役幹的,可是眼線們說沒看到他們偷錢,也就是說,偷錢的人是個高手。”
白渺還是有疑惑:“玫梨看起來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啊?她是天巧閣的匠人,應該隻會修首飾,你是怎麼把她跟兇手聯系起來的?”
理由嗎?謝凝霜也不知道,這是一種直覺,她們太過于相像了。
一開始,謝凝霜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越跟她接觸,她就愈發覺得,那晚綁架她的人,跟玫梨相似度非常高。
語氣,态度,一舉一動。
謝凝霜也想過,如果真是她,那麼她好歹也得裝裝樣子,别讓她這麼明顯便看出來。
之後趙府出事,玫梨并沒有參與其中,這便是障眼法了。
她既然沒有參與其中,那麼那桐油錢是哪來的?
要麼她就是兇手,要麼她跟兇手認識,并幫他銷贓。
白渺見謝凝霜在沉思,便剝了一顆糖含在嘴裡。
“幸好不是蘭兄殺的人。”
謝凝霜看向白渺:……
确實,阿蘭若想殺人,也是輕而易舉。不過他是左撇子,殺人的人是右撇子。屍體刀口擺在那,這一點騙不了人。
白渺将糖紙丢掉,一語點破謝凝霜。
“其實你對阿蘭有好感吧?”
我?對他?!有好感???謝凝霜不可置信看着白渺,白渺回看謝凝霜:“看我幹嘛?我看你們是挺搭的一對——”
“冤家。”
謝凝霜站在原地,白渺拉着她的手,“别不好意思,我幫你說說去?”
謝凝霜回神,突然記起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婚書……你弄到了嗎?”謝凝霜見白渺恍然之情,便知她已經忘了此事。
“你先自己回家吧!”
白渺思及此處,面色帶上了慌張。她趕忙丢下謝凝霜,自己朝書院跑去。謝凝霜在原地搖着頭,果然是心大的渺兒。
沈寒跟蘭厲一起回到書院,幹完了一天的工作,蘭厲要邀請他一同小酌,被沈寒拒絕。
“多謝蘭兄好意,不過,在下還有事,就……”
“對,他有事,不能去。”
蘭厲尋聲看去,竟然是葛薇葛三娘。
蘭厲對她行禮,葛三娘視而不見,背過身往外走去,沈寒見此急忙跟上,略微點頭對蘭厲表達了歉意。
蘭厲有些無語:……
傻子,這事是我撮合的,還跟我道歉……
蘭厲看着他們離去,便也召集好友一同喝酒。
·
書院後山别院,有一處名叫阮寶齋的地方,是葛三娘跟長公主的辦事處。此處幽靜閑适,适合養老。
這一次是沈寒第一次來到後山,因為有傳言說長公主喜靜,不允許閑雜人等踏足此處,于是當今聖上便下旨,宣召能工巧匠前來修建别院,這才有了現在的阮寶齋。
沈寒跟在葛三娘身後,來到了阮寶齋前門。前門有重兵把守,見到葛三娘,紛紛行禮,二人便進入其中。
沈寒一直納悶,長公主找他作甚?直到他看到了打扮起來的白渺,心下略有答案。
他一早便知,白渺是葛三娘夫君的弟子,所以看這架勢,難道……
“沈寒?”季蘭長公主看向來者,微微點頭。
“起來吧。”
沈寒沒有起身沒有擡頭。
“把頭擡起來。”長公主發話了,沈寒直接跪拜:“在下書院沈寒,叩見長公主。”
司馬季蘭無奈看向葛三娘,微微搖了搖頭。
葛三娘上前,打算扶起沈寒:“長公主說了,讓你起身……”
沈寒擲地有聲,再次跪下了。
“在下隐隐知曉内情,所以不敢起身。”
長公主:……
葛三娘:……
白渺眼圈通紅,上前一步,帶着哭腔道:“沈寒,今天你若是不答應,以後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