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霜打着哈欠,李大娘終于被一個裁縫支開,去賣貨了。謝凝霜揉了揉眼睛,思考着:這下要來大活了,以後會很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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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皇宮後宮。
以司馬季蘭為首的書院女官們在各個殿宇收繳首飾。
“各位娘娘們,現在天巧閣出事了,各位應該有所耳聞。”司馬季蘭掃視她們一圈,最後視線落在面前的桌案上。
“把首飾都放上來吧,我手下的人會悉數清點,檢驗無誤後會還給各位。”
衆娘娘竊竊私語,沒有人上前,司馬季蘭挑眉,語帶不悅:“怎麼,想抗旨?”
蘭妃往前走了一步,示意連翹把首飾匣放了上去,轉身欲走,司馬季蘭又出聲道:“蘭妃娘娘,您手上還有呢。”
蘭妃有些不悅,壓着脾氣回答:“長公主這是何意?此扳指乃家母所傳,跟天巧閣沒有半分關系。”
司馬季蘭眯了眯眼,擡起手,蘭妃繼續往前走,卻忽然感覺頭頂變得輕盈,發絲散落,垂在身後。
“你——司馬季蘭!”蘭妃有些惱怒,一衆妃子看得目瞪口呆。
原是司馬季蘭直接把蘭妃頭上的簪子抽了去。
“蘭妃娘娘,您從小陪着我長大,也知道我的脾性,誰讓這活落在我手裡呢。放心,本公主說到做到,沒問題的,一定會歸還回來。”
蘭妃氣哼哼離去,其餘人等這才慢吞吞把首飾都交了上去。
待人都離去,四個宦官擡着桌案前往大理寺,司馬季蘭露出滿意的微笑,調侃着:“娘娘們的家底不少哇,這些東西至少能讓普通百姓們過一輩子好日子了。”
連翹默默聽着,緊跟着她回到了書院後山。
司馬季蘭的日常并不清閑,再加上天巧閣出事,緻使檔案調查十分緊張。
葛薇在副坐上翻着檔案,司馬季蘭則把她捋過的檔案再看一遍,确保無誤。
趕巧蘭厲事先把一個月的假期都休完,跟沈寒一起負責把檔案送到她們那裡,順帶被季蘭長公主扣下,負責起草告示。
白渺則一心負責大理寺調查首飾一事,她從謝凝霜那借來那本楠國首飾圖鑒,連夜看完,第二天頂着黑眼圈開始工作。
司馬逸便是這時候來找她的。
“白姑娘,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白渺看到來者,心底有些發怵,不過既然長公主已經幫她弄到手書,那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白渺起身行禮:“太子殿下,師娘已經回來了,她跟季蘭長公主現在就在後山,近日天巧閣事發,大理寺跟書院事務繁忙,還請太子殿下晚些時候再去找她們。”
“你在玩我嗎?”司馬逸揮開白渺手裡的筆,墨迹滲透宣紙,劃出一道醜陋的痕迹。白渺的手腕被司馬逸緊緊攥住,有些生疼。
“太子殿下……”白渺掙紮着,衆人紛紛遠離,免得惹火上身。
就在司馬逸把白渺拖拽出工位時,兩道身影說說笑笑走了進來。
白渺看着來者,哭嚎出聲。
“百裡,沈百裡,救我——”
這一喊讓來者一怔,他這才看到白渺被抓住的手,已經有些淤青了。
他面沉似水,朝司馬逸走過去。
“太子殿下,不知您為何要如此對待我的發妻?”
司馬逸也有些怔愣,這沈學士看起來似乎真的跟這白姑娘有婚約,不然怎麼忽然就生氣了?
司馬逸也明白,老實人被逼急了是什麼事都幹的出來的。可是他也不能被駁了面子,一時間氣氛低迷,莫名尴尬。
蘭厲适時走上前,提醒他:“上次太子殿下要去的那支簪子,可是出自天巧閣?剛好,長公主審到它了,還請太子殿下去一趟後山阮寶齋,與長公主好好叙叙。”
司馬逸松開了手:……
司馬玿跟司馬季蘭同處一室,葛薇侯在一旁,司馬玿坐在葛薇對面,低頭看着杯子内的茶葉浮浮沉沉。
“馬少卿的意思是,這支白玉蘭金簪,是阿逸的東西?”
司馬玿點頭,又搖頭。
“下官隻知這簪子在繳獲以後,被太子殿下半路劫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蘭妃娘娘處。”
“呵。”司馬季蘭冷笑一聲,重重放下茶杯。
“父皇的後宮真是疏于管理,簡直是反了天了,娘娘跟太子勾結,是要造反嗎!”
司馬玿斟酌語言,回道:“不一定是如此事态,可能隻是生辰禮,畢竟如果下官沒有記錯的話,前些日子剛好是蘭妃娘娘的生辰。”
司馬季蘭臉色緩和了一些,剛要叫他去把太子叫來問問,司馬逸就灰頭土臉的來了。
“見過阿姐。”司馬逸蔫頭耷腦行禮,司馬季蘭點頭,讓他入座。
司馬玿見此情形,便以“大理寺公務繁忙,還有諸多首飾需要檢查”為由退了下去,留司馬姐弟二人私談。